呂元正不知驚歎還是後怕,感慨道:“從此後,這些小縣城都是坦途。”在段曉棠麵前。
城牆上亮起三組火把,每組三支,上下移動一致,同時傳來進攻的號角聲。
這是約定的暗號。
周陽夏手重重揮下,“衝鋒!”
秦景率軍進攻。
縣令剛被深夜的號角聲驚醒,穿上衣裳,等來城門報信的兵丁,再與心腹商議兩句,還沒跨出縣衙大門,就被吳越帶兵堵了回去。
吳越:“吾乃河間王世子!”
今夜攻城的兩千人可以據城牆休息,餘下的警戒和後續雜務由吳越接手。
殺人,或者說殺官。
從黎陽過來,一路皆是如此,但凡不是望“王師”而降的附逆城池,總要殺幾個官。
這是最簡便,也最能讓民間安定的辦法。
吳越和孫文宴一路過來,手上官吏的血,早就數不儘。
衙差領路,範成明將楊胤留在城中的人,有頭有臉的官吏全部抓來縣衙。
但卻還有一部分人輕易動不得,城中的士族。
若沒有他們鼓動支持,官吏不敢真降了楊胤,或者說城中官員本就是他們的代言人。
但若跳的歡跳的高,直接跳到台前來,吳越一樣下手。
殺一批,抓一批,抄一批。隻要留一個膽小懦弱的,主持城中日常事務即可。
段曉棠在城頭吃了一頓勉強算豐盛的早飯,和身邊將官討論後續該如何行動。
尹金明:“前麵幾座城池還好。”無非是打多久,傷亡多少的問題,總能拿下來。“關鍵是鞏縣。”
劉耿文:“鞏縣距離洛陽不過百裡,楊胤在此留有大將,與洛陽對峙。”必定屯有重兵。
哪怕楊胤主力被牽扯在陝州,鞏縣的兵力亦不容小覷。
李開德:“等我們行軍到鞏縣,後續大軍應該追上來了。”
孫昌安:“可否請世子和榮國公發文,請洛陽發兵夾擊。”
時至今日,右武衛的人都清楚,指望吳越親身上陣不可能,但其他方麵不虛。
段曉棠抱手環胸,“現在洛陽還剩多少兵力?”
若能一舉拔掉鞏縣這個釘子,想必洛陽方麵不會惜兵。
後方的孫文宴還在通過黃河渡口,不斷往前線運兵,過河的兵馬全部交給吳越和周陽夏節製。
吳越爬上城牆,將段曉棠喚到一邊:“昨夜受傷了麼?”
自從黎陽挑破後,除了換藥,兩人都克製地保持距離。
段曉棠搖頭。
吳越:“舊傷呢?”
段曉棠:“結痂了!”
段曉棠按住城牆跺,“一路轉戰幾千裡,成敗在此一舉。”
吳越遙望洛陽方向,“是啊!”
吳越和楊胤剛到底,因為楊胤反的是吳家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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