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認了這件事,會很有麵子麼?
孫安世吞吞吐吐道:“去年我將離京時,李玄玉,就是李大將軍的次弟,專門請我和盧照赴宴,詢問砍頭財之事。”
孫文宴:“難為他們能忍這麼多年。”
夜間,大軍沒到華陰縣城,露宿野外。
他們出發之時,土地上空空蕩蕩,此時鬱鬱蔥蔥一片。
周水生提前帶火頭營騎馬跑到紮營的地方,找定水源,在周邊村落邊上看準菜地。
林金輝談好價錢,招招手幾十條精壯漢子下地拔菜,一車車蔬菜往營地裡拉。
彆看量多,供不了幾萬人吃兩頓。
洗菜切菜起鍋燒火,一切井井有條。
範成明啃著一根黃瓜,見地方有些眼熟,同孫安世周浦和指點,“看見那幾棵榆樹麼,我們出關前最後一晚歇在附近,當時還去扒了嫩榆錢。”
“可惜葉子老了,吃不了榆錢飯。”
有人浩浩蕩蕩入關,有人急急忙忙出關,潘潛就是其中一個。
楊胤叛軍被平定,宋道平被抓,不代表塵埃落定。
皇帝不會息事寧人,他就是要趁機清理一批舊貴族,大辦特辦嚴辦。
新的一輪風暴正在形成。
杜喬打聽回來的消息,潘潛這條小魚沒上通緝名單,或者說暫時沒上。
此地不宜久留。
潘潛立刻向祝明月請辭,顧不得潼關外兵荒馬亂,急衝衝回家鄉躲幾年風頭。
祝明月再可惜未完結的新三國,也隻能放人走。
再留下去,說不定書沒了,人也沒了,人書兩空。
大軍勝利歸來,吳越又把快落灰的明光鎧翻出來擦一擦,進城的時候換上。
範成明騎馬行在他身後,手搭涼棚,哀歎道:“我的眼睛……”
快瞎了!
旁人不理會他作怪,隻紛紛把頭扭到一邊去,是有點晃眼。
孫安世沒想到吳越在打造對外形象上,這麼狠。
當天長安頭條是平叛的南衙三衛和江南大營精兵進城,轉天就變成孫文宴教子。
因為他一回家,就把孫安世衣裳扒了,先打二十五軍棍,剩下的二十五軍棍暫且記下,過三日再打。
據去探過病的狐狗,知名不具的範某人所言,二十五棍半點不打折,險些折了孫安世半條性命。
難怪要分兩次打,合並成一次,孫文宴恐怕要背上“殺子”之名。
勞苦功高的世子大哥都落到這下場,底下的弟弟們更逃不過。
孫文宴使人去京兆府、萬年縣、長安縣調檔,看看幾個混賬往日怎麼個“調皮”法,再審訊親近下人。
一旦在官府落名,其他三個兒子也逃不過。起步十軍棍,上不封頂。
軍法治軍也治家,公子挨打,底下的刁奴也跑不掉。
孫家日日都在行刑,哀嚎聲日以繼夜,鄰居夜半驚醒,說不得以為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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