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南星:“不過田地裡的藥材,隱約比山上的,要粗壯些。”明明都是差不多時候種下的。
杜若昭語氣一頓,“我們施肥了!”
天知道,從沒想過有給藥材施肥的路子。
每一塊試驗田,肥料還不一樣,有些是最簡單的草木灰,有些是樹葉腐土和人牲糞便的混合物,還有些加了各種骨頭……
這麼做,顯然林婉婉和趙大夫心裡也沒底,隻能一樣樣試。
有底氣時,窮舉法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林婉婉劃出大致格式,趙家爺孫兩常駐四野莊,日日記錄。
幸虧莊子上能造紙張,否則光買紙,就是一筆不菲的花銷。
小半年來,成果斐然,至少確定,某些路子確實走不了。
餘下的交給時間去檢驗,能不能走通,能走多遠。
杜若昭也沒想到,她在老家沒下過地,到長安拜師學藝,時不時還要上山采藥下地種藥。
其他幾個師姐更是沒經曆過,往昔頂多有點養花的經驗。
不過好歹經曆一場,現在在家養花,都換成薄荷紫蘇一類,能吃能治。
臨到午間,為醫學事業添磚加瓦的藥材小組下山吃飯,路過池塘瞧見段曉棠還在那兒支魚竿。
林婉婉溜過去,往桶裡一瞧,空空如也,“魚呢?”不是說釣魚佬永不空軍。
段曉棠:“釣上來隻有巴掌大,我就放了。”
趙大夫哭笑不得,“段郎君,魚塘裡的魚苗開春投下,半年它隻能長那麼大。”
段曉棠恍然大悟,“下午去水渠邊試試,”瞧見旁邊一眾大大小小,“釣了魚給你們做烤魚吃。”
杜若昭舉雙手雙腳讚成,“好!”
段曉棠:“想吃什麼味道的?”
林婉婉:“先把魚釣起來再討論。”
段曉棠:“放心肯定有魚,還有曹學海和於廣富呢。”
林婉婉手指著小夥伴,得意笑道:“你看,一句話就露怯了吧。”
“你要真能釣上魚,拿親兵充數?”
段曉棠的“偽裝”被揭開,氣急道:“管魚誰釣上來的,吃不吃?”
林婉婉相當有節操,“吃!”
申時許,藥材炮製告一段落,林婉婉仿佛山大王一般,拍拍手,“走,我們去河邊逛逛,看晚飯準備得如何?”
願意陪她頂著大太陽去河邊走走的,隻有謝靜徽和杜若昭,再加一個趙金業。
四野莊的河道旁架設各種水力器械,水流相對湍急。
段曉棠為了釣魚,隻能帶曹學海離開莊子,去王才裡的地界。選偏上遊的地方,經過的河岸還有婦人在浣衣。
村中人家不多,人頭都是熟的。見段曉棠臉生得很,又從四野莊方向過來,猜她是莊子裡的人。
王才裡的村民對四野莊印象不錯,莊頭是熟人,換了新東家後,時常招人去做短工,平白讓他們生活寬裕幾分。
聽說連隔壁的莊子都並過去了,但幕後東家具體是哪個,請恕他們孤陋寡聞,隻隱約聽說是個將軍。
不過四野莊有一點奇怪,照說種地是男人下力得多,但裡頭女人竟有不少。不過這點無人置喙,因為四野莊招短工時,也不計較男女,能乾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