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等人下山,見營地旁多了一群人,不出意料,是南衙的將官。
徐昭然:“他們怎麼在這?”
林婉婉搖頭晃腦,“跑上司這兒來蹭吃的。”
徐昭然:“挺靈醒的。”
軍中等級嚴明,但南衙將門多沾親帶故,故而私下未必講究規矩。
若換做尹金明等人,頂多喝碗水就告辭。
柳恪走到最後,是被白湛扶下來的,連李弘業都沒比過。
柳三郎圍著轉圈圈,關心道:“二哥,怎麼啦?”
白湛幫忙補充,“你二哥得歇兩天。”
柳恪身軟嘴硬,“不用兩天。”
白湛:“那就一天。”
孫無憂出麵幫眾人歸置獵物。
段曉棠剛炒完料,“去洗手,兩刻鐘後開飯,可以先吃點燒烤墊墊。”
見杜喬籃子裡隻有一層底的野菜,問道:“你們不是摘野菜嗎?這麼點。”
還想焯水添個涼拌野菜呢。
杜喬萬分無辜道:“翻了!”
菜摘了,人摔了,野菜沒了!
段曉棠無語地走開,靠你們養家得餓死。
柳三郎關心完哥哥,關心起小夥伴兼侄子,“弘業好臟。”
李弘業彎起嘴角笑道:“三郎也好臟。”
反正都不乾淨,柳三郎拽著小夥伴的手,“走,我們去摘花花。”
小孩子生龍活虎,段曉棠自愧不如,“精力旺盛呀!”
李君璞問道:“釣了幾條?”
段曉棠木然道:“你看我的表情。”
段曉棠臉上沒寫數字,李君璞:“你是不是從沒釣上過魚?”
段曉棠氣到差點跳腳,“怎麼沒有!我在永安渠釣上來過,學海他們可以作證。”
李君璞:“鑒於你們的關係,親兵的話,不能作為呈堂證供。”
段曉棠冷哼一聲,“閉眼聽,還以為是無咎說的呢。”
“你的嘴臟了!”
李君璞愣住半瞬,直接追過來,段曉棠早逃之夭夭,兩人繞著徐昭然夫妻倆做圓周運動。
哪怕明知沒有危險,徐昭然依舊把手護在白秀然身上,無奈道:“又怎麼啦?”
段曉棠從“人肉防線”後探出頭,求饒道:“李二郎君,是我錯了,行不行?”
“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
李君璞:“你錯在哪?”
若非要說出個一二三,反省出七八百字心路曆程——段曉棠挺直腰杆,“那我沒錯!”
破罐破摔,你能拿我怎的!
李君璞發現果真沒有“反製”段曉棠的法子,倒把自己氣笑了!
白秀然:“剛剛說什麼呢?”
段曉棠下巴指指李君璞,“講學海可以證明我釣上過魚,玄玉第一反應是‘不能作為呈堂證供’。”
“這些年縣尉法曹沒白乾呀!”
徐昭然撲哧一聲笑出來,換從前李君璞想不開的時候,說不定一句話能鬱悶一整日。
現在不說全想開,能反追段曉棠,可見心底介意也沒多少。
另一頭,林婉婉催促白若菱,“菱啊,不用看無咎的臉色,他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經驗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