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瓊奇道:“你住東路,二伯住西路?”
大吳以東為尊,論長幼,大房住中路理所應當。
但東西分,該李君璞住東麵。
李君璠:“家裡不講究那些,西路離校場近,二哥住方便。”
王寶瓊隻恨李君璞沒娶親,不然還能有個引導的人。
現在滿府上下,隻自己一個女眷,兩眼一抹黑。
好在老李管家在外頭候命,李君璠交待好娘子管家,安置行李。
自去西路書房,找李君璞馮睿達說話,了解這幾年長安的變化,以及弘農宮一戰的始末。
到了書房,隻見馮睿達和李弘業坐在屋簷下頭。
李君璠:“怎麼在外頭?”
馮睿達嘴裡塞著蛋糕,“二郎不許我在裡頭吃東西。”
李弘業在外陪著,當然不是和馮睿達叔侄情深。
而是李君璞同樣不允許銜蟬奴入內,擔心野性難馴,汙損書籍。
李弘業:“段郎君來的時候,就可以在裡麵吃。”
倒不是李君璞厚此薄彼區彆對待,完全是馮睿達吃相一般,掉得滿嘴滿地渣。
李君璞瘋了,才放他進去。
李君璞出來一看,人到齊了,餓狼馮睿達,也告一段落,擦嘴擦手。
“弘業,去小書房看書。”
是李君璞特意在書房旁騰出來的一間屋子。
李弘業抱著銜蟬奴退下。
李君璞:“猞猁交給下人,帶去喂食。”
讀書抱著寵物,算怎麼回事。
李弘業心底微微不願意,但隻能同意,“是。”
馮睿達不屑道:“隻要能把書念下來,管他是玩寵物還是喝大酒念的。”
本想說,念書有什麼用,上戰場靠的是武藝和運氣。
表叔的親身體驗。
但想到這句話實在挑戰,李君璞的認知,隻能換一個說法。
管教李弘業,連李君璠都不敢輕易插手。
一是長幼有序,二來李君璞才是李家本事最高的人,他來教最合適。
難不成放著名師不用,找庸師?
也就馮睿達滾刀肉慣了,才敢開口。
李君璞輕言道:“自小習慣要養好。”
段曉棠就是小時候被溺愛放縱,今日讀書才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隨性得很。
兄弟三人在書房一番詳談,李君璠心思細膩,不禁紅了眼眶。“明日我去拜祭大哥。”
李君璞:“早點回來,親戚們要來給你接風。”
李君璠:“嗯,不會誤了正事。”
李家的親戚並不多,大抵是馮家人,再加上兩輩的遠親。
段曉棠回家一說,林婉婉隻感慨道:“弟弟一家回來,李二哥今年,至少不用和舅舅家,一起過年了!”
李君璠早已將家中親戚關係告訴王寶瓊,但他離開長安數年,有些新人並不熟悉。
李君玘去世不到一年,李家不可能大張旗鼓開宴會。
隻一群親戚聚一聚,吃頓便飯,碰碰頭。
次日隻有兩個人沒來,李家兄弟二舅和大表哥馮睿業。
都是因為身體原因,一個年老一個體弱,寒風中不好出門。
能不能熬過今年冬天,全看老天爺心意。
李君璠:“趕明兒,我去看望他們。”
李君璞:“把弟妹一塊帶上,舅舅見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