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寅喊道:“阿照,小心鵝啄你!”
盧照不以為意,“一個小畜生,還能把我怎樣。”
世家公子吃過鵝,但沒抓過鵝,哪知道其中凶險。
反正被叼一口不是大事,盧照穿得厚實,不會有大礙。
葛寅索性也不管他,“玩夠了送去廚房,拿來下酒。”
莊戶忽然奔來,“郎君,秦郎君回來了!”
盧照立刻撇下鵝,“表哥,回來啦!”心可以落進肚子裡,他日怕夜怕,秦景獨身赴幽州,有什麼三長兩短。
盧照跟上葛寅的腳步,原地隻留一隻暈頭轉向,找不到仇家的呆頭鵝。
葛寅勸道:“你慢點!”這破破爛爛的身子,經不得折騰。
轉頭吩咐下人,“快去後頭報信!”
秦景自從脫離幽州勢力範圍,立刻變換身份形容,一路疾馳歸家。
進入莊門,見到盧照亦是吃驚,“阿照!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們都死了。
盧照緩緩走上去,抱住秦景,“還活著!”
秦景反手想要拍拍表弟的肩膀,葛寅立刻阻止道:“輕點!”
秦景鬆開表弟,盧照安撫道:“身上受了點傷,娘就帶著我回來了!”
秦景:“姑姑……”
葛寅:“好得很!”比盧照情況好多了。
要沒秦彤,盧照早死在哪個不知名的山野林子裡。
劉妙真和秦彤姑嫂倆急忙走出來。
秦景忽的跪在地上,“娘!”
劉妙真摸摸兒子的腦袋,不知安慰秦景還是安慰自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一行人回到居住的院落,秦景給各位長輩見禮,尤其是新晉姑母秦彤。
秦彤:“在幽州順利麼?”
人多眼雜,秦景也不能多說什麼,“還行。”
劉妙真急切道:“這回能在家待多久?”
秦景:“少說一年半載,好好陪陪娘。”
劉妙真:“這些年東奔西走的,也在家裡好好歇一歇。”
秦景:“嗯。”
秦彤聽到秦景說一年半載,就知道幽州即便有些風波,也不大。這段時間,既是避避風頭,也是休養。
等其他人都離開,秦景才來得及和盧照,說起近一年的經曆。
盧照聽說兩個大仇人死了,快慰不已,再聽秦景曲折的消息獲知過程,隻剩下一句,“我以前知道他不靠譜,但沒想到這麼不靠譜!”
連喪信都能忘了!
秦彤:“孫家在江南,也就榮國公這一代了。”
憑孫安世的本事和腦子,壓根鎮不住江南的士族和軍頭。下一代抽身去長安享受高官厚祿,方是保全之道。
除非他還有其他得力的子嗣。
秦景:“是啊!我離開時,榮國公有意將幼子送去南衙,河間王世子旗下。”
秦彤微微擰眉,“聽說此人軟弱無能。”孫文宴怎會走一步臭棋。
葛寅附和,“上次過齊州時見過,看著有些文弱。”
他們遠離軍營朝堂有一段時間,消息不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