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祝明月手下待兩個月,羅滿為也摸著女東家一點路數。
他不知道未來有一個詞可以概括,叫做集郵癖。
但祝明月鼓勵他,多嘗試釀製不同品類的酒。
蜂蜜酒,是條不錯的路子。
自家莊子上出產,價格應該會便宜些吧!
趙大夫會泡藥酒,釀酒也會一點,但僅限於渾濁的農家臘酒。
“攛掇”羅滿為試釀蜂蜜酒,也是因為聽說此酒可以治療風疹、風癬。
羅滿為隨意瞄了一眼道旁的野花,打聽情況,“趙大夫,現在有幾箱蜜蜂?”
趙大夫隻管出主意,不管售後,“去年寒冬臘月隻剩半箱,最近一段時日,天氣轉暖,堪堪養出兩箱來。”
蜜蜂冬天靠吃蜂蜜維生,現代還能喂食白糖。但長安市麵上沒有白糖,隻有步步糕用紅糖提煉白糖自用。
西式糕點是用糖大戶,彆看步步糕門臉比其他幾個鋪子作坊小,但它的用糖量在長安首屈一指。
長安周邊沒有甘蔗,總在外頭買紅糖不隻麻煩,也不是事。
祝明月都在思考,要不是在外頭收購一些甜菜,在四野莊上製糖,自產自用。
莊子上就不種了,不劃算。
所以蜜蜂過冬無論是喂蜂蜜還是喂白糖,代價都太昂貴。
隻能“殘忍”的保存部分火種,來年重新繁衍。
采得百花成蜜後,為誰辛苦為誰甜?
羅滿為也不說大話,“趙大夫,你看那些蜂蜜,能落到我手上嗎!”
羅滿為入職許久,至少摸清幾個和自己同級彆的小夥伴。
濟生堂製藥要蜜,更彆提春風得意樓和步步糕兩個做吃食的用蜜大戶。
輪到杏花村,這個資曆淺,沒賺回多少錢帛的新丁,哪有開口的機會。
趙大夫轉念一想,現在蜂蜜都不夠分。“明年越冬的蜜蜂多了,產的蜜也多,應該夠用了。”
但明年又有明年的用當和用處,世事難以預料。
遠處一個工人喊道:“羅掌櫃,彭莊頭請你去見見人。”
羅滿為今天就是露露臉站站台,簡而言之,當壁花。
羅滿為提著袍子。急衝衝趕到四野莊門口的地頭上,先向祝明月等人致意。
彭十二介紹道:“這是杏花村的羅掌櫃,就是他要紅薯製酒。”
羅滿為不同為地裡刨食農人的氣質和打扮,一看就是城裡來的“奸商”。
羅滿為若知道這個評價,非得大呼冤枉,他向來是誠信本分經營,否則也不會入祝明月的眼。
彭十二不是多能寒暄客套的人,言歸正傳,向周圍二三十個來取“紅薯經”的遠近鄰裡傾囊相授。
彭十二:“依長安本地的氣候,紅薯種植時間比麥子晚一些,大約三月底,一年可以種兩茬……”
祝明月手上拿著程珍玉記錄的紅薯種植要點,彭十二的講解太“通俗”,偶爾摻雜一兩個土詞,不通農事的人未必聽得懂,比如祝明月。
有了這一張紙,兩相對照,倒能明白七八分。
但若讓鄉親們們看文字,他們更不懂,反倒聽彭十二念叨,心中清楚得緊。
說起種地,他們不是行家裡手,也是熟手。
鑒於沒到時節,彭十二隻在口頭上講解,沒有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