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成明和孫安豐在河東子弟堆裡滾一圈,帶回好幾封信。
範成明將書信一交,“還是薛大將軍的本家夠意思。”
也就薛家多是文學士子,不合諸衛的性子,不然非得給他們留幾個入南衙的將官名額。
莊旭:“旁的人想靠上來,還沒這麼好的理由呢。”
幾百年隔著幾千裡,也是同族的宗親。
範成明:“還要帶幾個人回去。”
莊旭:“他們回去作甚?”不鍍金了!
範成明冷哼一聲,“嫌棄軍中管得嚴,生活清苦,受不住了!”
他範二霸王和吳小心眼含著金湯匙出生,都沒叫嚷,這幫人反倒叫起苦來。
正好放幾個回去,省點糧草,安安河東人的心。扶不起來的阿鬥就彆扶了。
莊旭心細,“河東大世家有人走了嗎?”
範成明:“那沒有。”
兩衛也怕人背後捅刀子,他們就是想走,也不能讓啊!放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小蝦米。
行營各路人馬彙聚,單論兵力郡兵與兩衛相當,但戰鬥力不可同日而語。
裴子晉正在頭疼,手下人叫嚷,吃的連兩衛的民夫都不如。
這是誇張了,郡兵們吃的比民夫好些,但比不上兩衛精兵是真的。
吳越坐鎮於此,禦下甚嚴,幾支郡兵連打野食的機會都沒有。
接連砍了好些腦袋震懾,宗興文表現最為乖覺,“他們是真敢殺人!”去年就知道了。
裴子晉:“你知道了?”
宗興文:“殺俘嘛!”俘虜的命不算命,連官都照殺不誤。
裴子晉剛送走宗興文,柳星淵後腳就來。
柳星淵:“兩衛的糧草或許不濟。”
裴子晉:“怎麼說的?”天天看他們放開肚皮,還以為糧食儲備許多呢。
柳星淵:“剛剛範將軍和孫三過來,說要派人回河東,央我們給家裡寫信求個方便。”
裴子晉:“買糧?”
柳星淵:“猜的是這樣。”
河東供應兩衛多少糧草,吳越範成明私下又拿走多少,他們心底明白得很,供應三萬大軍的確緊張。
現在吳越手裡有糧,還能管束得住軍隊,若是糧草見底,大軍餓急了眼,就得禍害地方。
裴子晉:“他們要買多少糧草?”
柳星淵:“說是用戰利品換,現在還不知。”
裴子晉:“這事麻煩了!”
裴家有糧食,但不是裴子晉一人的。私下支援一點可能,但若是養活幾萬大軍絕無可能。
加上兩位領兵大將在外“殺俘”,可謂內憂外患,朝堂地方無一處太平。
幾百裡外的段曉棠可不知道吳越等人又琢磨去搞河東的心態,割人韭菜。
她隻關心文城地裡的韭菜何時長出來,但人要填飽肚子,單靠蔬菜不行,還是得看主糧。
把裝模作樣的檢討書往上一交,吳越扛得住就扛,扛不住她就回春風得意樓當廚子去。
昨天火頭營加班加點做東西,總算能歇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