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行營內部,除了兩個惹禍頭子,以及吳越薛曲兩個統帥,其他將官全部閉麥,不理會朝堂風雲。
全部交給不上前線的吳越和遠在長安的吳嶺,試問他倆能賣了自己的兒子和下屬嗎?
吳越領兵在外,吳嶺當爹的,父子情誼暫且不論,利益總是一致的。朝堂拖吳越後腿,他能忍?
鑒於吳越以往“天選弱男”的印象太過深刻,段曉棠武俊江在前線搞風搞雨,不知內情的還以為他壓不住一群驕兵悍將。
卻忘了在東萊的時候,是吳越把孫文宴架上戰車的。
可以想見,兩衛因缺糧而殺俘,這種殺氣騰騰的奏折交上去,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篝火映照下,段曉棠的臉忽明忽暗,考慮一番後拒絕道:“不找他們,我們自己教。”
世家之所以強橫,除了擁有土地等生產資料創造的財富外,還在於他們掌握部曲和經義的解釋權。
以五姓七望為例,家族大多出過大儒,比如關西孔子楊震、劉備的老師盧植……
六經注我,我注六經,儒家發展到最後,孔老夫子來了,都得高呼不認識。好在現在還不是最“歪”的時候。
段曉棠要教的是《論語》,又不是《掄語》,平鋪直敘就好。
孫安豐遲疑稍許,“這……”
這是個好機會,就這樣白白放過?學習經典,就該學最“正宗”的。
段曉棠有充足的理由,“正兒八經的經義說了軍士們也不懂,再者他們願不願意,要付出的代價值不值?”
以段曉棠如今的官位,若向世家求經都叫厚臉皮不恥上問,人家還得掂量掂量她的斤兩。
何況是一群大多泥腿子出身的普通軍士。
段曉棠:“閱讀語句,說明白意思就好。”他日機緣到了,總會明白其中深意,就像她小時候學的古詩詞一樣。
範成明湊過來,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孫安豐看段曉棠,段曉棠直言道:“說安排軍士學學《論語》裡做人的道理。”
範成明不學無術,但《論語》還是知道的,“有用麼?”
段曉棠:“一日一句,一年下來豬也能念兩遍了吧。”
孫安豐強調,“孔夫子倡導仁義,我們是仁義之師。”
範成明撇嘴,“我若帶著三千弟子到處巡遊,我也仁義!”
段曉棠豎起大拇指,誇讚道:“範二,你是讀明白了的!”
範成明大言不慚地收下了,“那是!”
他在《論語》上的造詣,比段曉棠十則打天下強多了。
輪到孫安豐不解,“什麼意思?”
段曉棠:“你若是帶著三千護衛,人人都會對你客氣,明白嗎?”
孫安豐縮縮肩膀,“哪有三千護衛。”
就是三百護衛,孫文宴來了,都保不住他。
吳越在幾人身旁坐下,“說什麼呢?”
範成明東拉西扯,“說如何打造仁義之師。”
吳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