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睿達並沒有喝醉,但誰會排斥蜜水呢,除了那個不省心的表弟。
他當然知道這些人當麵馮四哥,背地馮四的做派。看在大家曾經踏過一條船的份上,就不多計較了。
緩緩喝下一口蜜水,慢悠悠說道:“是範二寫信回來,請大將軍在王爺麵前說點好話。”
白湛脫口而出,“人是範二殺的?”
不怪人想歪,範成明這方麵風評一般,不然怎麼和許多地方官員達成“過命”的交情。
天外飛鍋著實讓人眼前一黑,馮睿達不得不替親上司的弟弟辯駁一二,“範二一直跟在世子身邊,後來到行營薛大將軍眼皮底下,哪來的機會上前線殺人!”他是躲在後頭撈軍功的。
徐昭然重複道:“行營、前線?”看不到戰報,自然不知道大軍的具體布置。
祝明月使個眼色,趙瓔珞從後院翻出一張紙攤在桌麵上,是三郡及周邊的輿圖。
以段曉棠如今的官階,家中收藏輿圖倒也說得過去。
明明在輿圖上栽過跟頭,偏偏不信邪。
馮睿達謙虛道:“輿圖上指點江山的本事我哪有!”
不及李君璞專業,但基本的軍事素養在,指著河東與汾陰交界處道:“大將軍行營立在這兒,”手指往上,“隨著戰事推進,移動到汾陰文城絳郡交界地帶。”
這是範成明的位置。
馮睿達手指在文城的兩個字上敲擊數下,“段曉棠武俊江在這兒。”
白秀然:“他倆怎麼會在一塊?”
兩人官階相同,如非必要不可能走在一起,不然誰主誰輔?
馮睿達:“前線風雲變幻,哪說的準呢。”
兩衛的行動路線和最初商議的大相徑庭,如果一切呈報長安定奪,黃花菜都涼了。
馮睿達:“範二的信件原文我沒看過,但他不僅給他哥寫了,還給右武衛的韓大將軍呂將軍寫了。”
從這個角度,可以證明此事為真,不然範成明不會這麼著急忙慌到處托請。
杜喬疑惑道:“王爺呢?”
馮睿達不以為然道:“那該是世子去疏通的。”
白湛:“他們圖什麼?”
立威?
段曉棠的性格,不可能因為這點荒誕的理由殺人。
馮睿達:“右武衛一個將官被俘虜偷襲,重傷瀕死。”
徐昭然:“泄憤報仇?”
馮睿達:“範二的話得打個折來聽。”
事肯定是真的,但人應該沒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如果不說的嚴重些,怎麼顯得自己有理。
杜喬終究帶點文人心性,“不管是否誤會,殺俘終歸於名聲有礙。”到現在也不相信段曉棠會動手。
馮睿達嗤笑一聲,沒一點曾在洛陽領兵的香火情,“他倆就是把所有俘虜都殺了,能比得上安德縣公和洛陽兵的零頭?”
而且洛陽兵殺的還不一定是俘虜呢。
馮睿達嗜殺,但對楊守禮等人的操作“歎為觀止”,與他們相比自己反倒成了人間活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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