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然補上最後一節,“末文罵吏部屍位素餐。”
吳越一直上奏喊缺糧,和吏部打口水仗,終於在此刻完成閉環。
大軍征戰在外糧草供應不及是常態,真吃的肚皮溜圓,戰事當前何來積極性?這是一部分庸將的統兵理念。
但兩衛軍不同,自從吳越上位,他們一直處於“飽餐”狀態,對糧食的需求量比旁的軍隊高得多。
人人都知道如今文城等地是爛攤子,不能指責殘忍虐民的楊守禮等人,會傷了皇帝的麵皮。
但最後吏部背了這個黑鍋真不冤,誰叫他們放任地方郡縣官衙停擺數月。
白湛摸著光溜溜的下巴,“吳七好似從前真沒怎麼為俘虜問題操過心。”
關中的土匪交給地方縣衙,私兵活口由長安三司接手,平亂時隻誅首惡,即使有俘虜也是由兵力更充足的江南大營接手……萬萬沒想到,此次差點被俘虜處置問題拖垮。
徐昭然:“亂軍本就是兩衛兵力的數倍,處置起來難上加難,奏折上的言論也算有理有據。”不全然是詭辯。
拿為數不多的軍糧去養俘虜,是門不賺錢的買賣。恐怕吳越一開始的想法就是,把俘虜甩給地方,分散風險。
眼看話題逐漸跑偏,祝明月握緊拳頭,“我想去看看曉棠。”
白秀然詫異道:“去文城。”
祝明月點頭。
出門萬事難,何況祝明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杜喬勸道:“遠行風險重重,不如寫信。”
祝明月搖頭,“信件不及。”她更擔心的是段曉棠的精神狀態。
見其他人都是一副阻止狀,繼續說道:“我到長安以來,再未出去過。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
看看這世界,也看看這世道。
祝明月向來是謀定而後動的性情,是否有些不為人知的打算和擔憂。
白秀然:“明月……”
祝明月反握住她的手,“秀然,想請你幫個忙。”
白秀然:“你說。”
祝明月:“你手下有沒有走過長安到河東的護衛,我想借一兩個。”
這不是說走就走的現代,遠行千裡,單路上的食宿安排,就是一個大問題。
白秀然爽快答應,“沒問題。”
杜喬擔心不已,使出拖字訣,“不如緩緩圖之,多觀望幾日。若事情有變,還能在長安活動一番。”
祝明月考慮一番,“嗯。”
出行事宜繁複,她必須將手上的事情安排妥當。
諸人都未留下來用飯,尤其杜喬,還要趕回去辦公。
趙瓔珞往他手裡塞一袋糕點,“拿著路上吃。”
屋裡林婉婉勸道:“不如我去吧!”
她和祝明月有同樣的擔憂,不管創傷應激障礙還是戰爭綜合征,總之段曉棠如今的精神狀態大約很不妙。
平時身體那麼好的人,第一次剿匪回來直接病倒了!
再是性情堅韌,到底心非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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