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長安的次日,趙財崔小四作為跟班,終於帶著辛德元齊四明到花想容。
不是他們的推銷功力差勁,其實從昨天下午就開始跑了。
戚蘭娘送了一桌春風得意樓的席麵,飯菜美味,但最受關注的無疑是隨席麵送來的一小壺酒。
酒液清亮,酒香撲鼻,口感像清冽的泉水,回味悠長……
齊四明眼睛一亮,“這是什麼酒?”
趙財平日連喝酒的機會都少,哪能知道,打定主意待會去春風得意樓問一遭。
崔小四知道:“杏花村的地瓜燒。”沒喝過卻見過,杏花村的產品曾放在五穀豆坊拓展銷路。
辛德元:“知道在哪兒嗎?”他連長安城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但崔小四這個老實人連產地都知道。
崔小四點頭,“知道。”五穀豆坊和許多產業都有聯係。
填飽肚子的一行人,趕著車出門當消食了。
白湛帶人到曲江池是遊玩,崔小四帶人卻是奔著錢去的。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羅滿為出麵接待兩個據說幫祝明月運貨的揚州客商,“我們杏花村主要釀造三種酒,鮮花酒、果酒、以及剛才兩位東家說的烈酒。”
夥計送上各種樣品,辛齊二人對前麵兩樣興趣不大,花樣多了些但各地都有,唯獨地瓜燒天上地下隻長安有。
兩人問清楚酒品的價格規格,甚至問了一些長途運輸的注意事項,他們以前沒做過酒水生意,車隊哪怕攜帶酒水也是為了解乏。沒有當場下定,隻購買一壇帶回去。不是猶豫,而是為了更深刻的體驗產品。
其實心中已經做出決定,其他酒可以不帶,但地瓜燒不能不帶,唯一的問題是帶多少?
他們不是縱橫南北的豪商,每次能攜帶多少貨物是有數的,車架上每一寸地方都要算計清楚。
酒水占地大,萬一有個磕磕碰碰血本無歸。還要考察長安其他貨品,看看空間和份額怎麼安排。
回程路上經過昭國坊,趙財順手就將人帶過去了。
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實物,辛德元才發現以前想的大錯特錯。
羊毛衣厚實溫暖,羊絨衫細膩親膚,羊毛呢高雅挺括……春日試穿厚衣裳,不一會就出一大身汗。
徐達勝:“揚州雖處南方,冬日仍是寒冷,二位可知南北方冬天有何不同?”
見對麵一頭霧水的模樣,徐達勝少有在外行走,但不乏見識,“北方冬天乾冷,冷就是冷。南方冬天濕冷,除了冷,風嗖嗖的刮得骨頭疼。”
兩個地道揚州人連連點頭,北方的冬天不了解,但揚州的冬天深有感觸。
徐達勝舉著一匹紅色的呢絨布,“這一匹叫作猩猩氈,猩猩獸,能言,其血可以染朱罽。你看這顏色可像猩猩血染成的,多拿來做鬥篷。下雪的時候穿,天地一片白隻此一抹紅。”
氛圍感不就來了,連穿著情境都考慮到了。
辛德元戀戀不舍的摸著衣料,算上他們回程以及製衣的時間,揚州差不多該下雪了。
徐達勝拿起另一匹呢絨,單從顏色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這匹是孔雀錦。”
小心地將布匹的角度傾斜,顯示出不一樣的光芒,“像不像孔雀尾羽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