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武衛兵多將廣,右屯衛有孟章統率郡兵協助都表現不俗。
大家快打起手鼓唱起歌,將亂軍最後的主力分割在正平、臨汾兩地。
柳琬從範成明的各路口供中梳理出來如今依舊投靠亦或說“被困”在城中的本地士族人家,分辨他們的譜係以及實力。
天底下士族最集中的地方無非幾處,關中、河洛、河東、河南,再加一個江南,頂尖的世家在全天下有廣泛的影響力,餘者隻能局限於一州一縣。
三州屬於河東山西的交界地帶,河東世家對他們當然了解。
換到從長安來的一群將官,大約隻有一個反應,咦,這是誰,他家很有名嗎?
柳琬會接著說他家祖上是某某人,現在家中有哪位知名人士,亦或有哪門顯貴親戚。
對文化水平和交際圈有限的南衙諸將來說,依舊一頭霧水。
範成明揉揉僵硬的脖頸,“管他什麼天王老子,最後都一個下場。”
溫茂瑞等一眾年輕將官已經在琢磨,遊景煥抓活的還是死的。
範成明當仁不讓,“當然是活的,功高!”
生擒功勞大,為何不是人人都指望,當然是因為難辦。
王府護衛一個個營帳通知,請諸將去帥帳議事。
範成明半道遇上段曉棠、莊旭提醒道:“剛才王府信使入營,看樣子滿頭大汗一身風塵,不說八百裡加急,至少也是六百裡。”
吳越和長安信使往來頻繁,隔幾日就要見一遭,範成明這會才反應過來,今天這一趟跑得有點急。
諸人進了帥帳,除了右武衛的將領,隻有莊旭一個校尉,自覺自動站在最後一個。他特意從昌寧行營趕來,準備接收絳州繳獲,誰知道半途卷進何種危險事宜。
吳越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手裡捏著一張信紙,顯然是剛看完。
杜鬆快速瞥一眼吳越的衣著,還好,沒有換衣裳,至少不是吳嶺的喪信。
都是親近人,吳越連寒暄問候都省了,直言道:“趙王薨了!”
帥帳內氣氛為之一窒,諸人少有和趙王吳皓接觸過,但都有所耳聞。
皇帝長子,東征時和吳嶺一起留守長安監國,無太子之名卻有太子之實。
吳皓自幼身體不甚強壯,但病病歪歪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重病過,照民間老人的說法,這種人說不定比那些看著強壯的還活的長。
當今陛下太愛折騰,偏偏朝臣百官拗不過他,於是投注幾個長成的皇嗣,吳皓仁善且名分居長,最受矚目。
偏偏這樣一個寄托無數人信念的準太子——沒了!
杜鬆話語在喉頭哽住幾許,方才問道:“趙王如何走的?”不同的原因可能牽連不同的人。
河間王府和南衙在立嗣一事上沒有偏向,誰在皇位上他們聽命於誰。幾個皇子犯不著去得罪吳嶺,但吳皓到底不一樣,經過事實檢驗,他是真尊重吳嶺且倚重南衙諸衛。
吳越:“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