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毛衣純屬打發時間,總不能成天陪林婉婉打麻將吧。
林婉婉:“照你的手速,長林明年能穿上都夠嗆!”手指拎著一截羊絨線,“你看看,都打結了。”
趙瓔珞急忙將線搶回來,小心拆開,“我織我的,他什麼時候穿上,不著急。”
西院肯定會準備,再不濟還能在恒榮祥買件現成的,杜喬冬天凍不著。
織毛衣是她的心意,杜喬穿不穿得上並不重要。
林婉婉科普道:“我看她們好些人說要繡嫁妝,其實就是婢女繡好了,最後戳兩針就算自己親手做的了。”
怪道許多貴女都有善女紅的名聲,原來是手下有技藝高超的繡娘。
趙瓔珞手指上纏繞兩圈細膩的絨線,倔強道:“我自己織。”對旁人是否真誠不重要,但不能將自己也騙過去。
“等我學會了,也給你們織一件。”
反正穿在裡頭,杜喬也不會介意樣式。但給姐妹做,得講究做工樣式。
林婉婉冷笑兩聲,“有生之年麼!我晚上吃得有點多,吃不下大餅了。”
趙瓔珞猛地站起來,雙手掐住林婉婉的肩膀使勁晃蕩,“你彆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
林婉婉嘴上不服輸,“你四肢加起來,像是能馴服毛線的模樣嗎?”
祝明月出主意,“織毛衣勞心勞力……”本想說做張手絹差不多,再退一步講,就算用林婉婉的“李代桃僵”法,杜喬能不清楚趙瓔珞的水平嗎。
“有空給長林多寫兩封信。”寄信不方便,還要搭上不少錢帛人情,但精神的力量是無窮的。
趙瓔珞隻覺得信紙輕飄飄的,難以承載情意,疑惑道:“這能行?”
祝明月堅定道:“信我!”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太平縣雖然明麵上沒有燃起戰火,但底下的暗潮洶湧絕不少。
杜喬再是天縱奇才,也免不了勞心勞力,加上遠離親人,內心難有寄托。
家信,消解憂愁的不二利器。
趙瓔珞立刻放下毛線,“我去後頭收衣裳。”
實則跑回屋裡攤開紙墨寫信,“見字如晤……”後麵卻不知該如何落筆。
她身邊每天發生許多新鮮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可以和杜喬分享。
算賬算得稀裡糊塗的兩衛、白秀然組織的馬球賽、張法音收了幾個啟蒙的小學生……如果杜喬在,想必會更熱鬨吧!
林婉婉躡手躡腳走到祝明月身邊,“明月姐姐這麼自信,憑你前任變前科的輝煌戰績?”
祝明月雲淡風輕道:“那是他的問題,和我無關。”我沒錯。
再往林婉婉心口上插一刀,“你該去月老廟拜一拜,不求姻緣,改一改人緣。”
喜歡一個塌一個,長久下去,如何得了。
林婉婉強詞奪理,“那是帥哥基本盤的問題,和我沒關係。”
補充一句,“還有,我是財神廟的堅定擁護者。”
爬明星牆頭和爬廟牆頭的嚴重性,不能同日而語。
林婉婉轉過頭,問道:“曉棠,你怎麼看?”
段曉棠信口胡說,“我建議財神廟開展合八字業務。”夫妻合、子女合、朋友合、同事也得合……
感情是一堆狗血,還是金錢算得清楚明白。
林婉婉大發宏願,“趕明我發達了,給財神塑金身。”
祝明月:“你還想怎麼發達?”
林婉婉現在的物質水平,超過大吳至少九成人口。精神生活是貧瘠了些,但也不差。
林婉婉手朝上舉,堅定道:“我要出現在教科書上,我要以後的學生考試都繞不開我,寫作文絞儘腦汁都得把我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