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恪初入國子監,給林婉婉介紹了一個大活,若非濟生堂人手充足,恐怕還接不下來。
哪想到一來二去成了熟客,時不時來濟生堂拿些傷藥。
有的是在家被打的,有的是在外頭挨打的。
林婉婉未必叫得出每個人的名字,但看不少人麵熟。
原先隻覺得人調皮了些,底線還在,打架就打架,不搞校園霸淩那一套。
但看他們私底下玩樂,果然還是被教訓得少了,柳恪跟著他們混,三天能少九條命。
兩邊純粹金錢關係,沒必要在外頭打招呼,她一個大夫靠手藝吃飯,沒必要維護客情關係。
林婉婉收回目光,同寧嬋說道:“你們日子定下來,派人去醫館傳個信就行。”
寧嬋點頭,“嗯。”
兩人說定,施施然同白秀然告彆歸家。
白秀然將林婉婉拉到一旁,悄聲道:“明天你和我一塊回家,幫四娘看看。”
白若菱婚期將至,白秀然想幫她調養她身體,有何不足之處,儘快補足,女醫看起來方便些。
白秀然:“我派車去接你。”
林婉婉:“去濟生堂接吧!”她一大早還有事要處置。
白秀然:“好。”
畫舫上人太多,又離得遠,宗儲發誓他先前真沒發現林婉婉在人群裡。不過好在他們什麼狼狽樣子林婉婉都見過,不算太丟臉。
若說林婉婉作為醫者侍奉一群貴婦人,可言談間她們的關係很是親近,又說不通。
岑嘉賜若有所思道:“柳二的假請得夠久了,不知現在如何?”
柳恪在國子監請假,理由是回家侍奉父親,嗯,他父親身體不適。
實際柳清身體倍棒,但誰說亞健康不該調養呢。考慮的不過是柳恪告病,可能影響未來出仕。
柳清索性拿自己當由頭,反正他也不愛出門。
林婉婉臨到家門口,忽然想起今日見聞,有必要給柳恪提個醒。
到了柳家前院,發現顧盼兒母子倆也在,加上隔壁的王寶瓊娘倆,幾個女人目光慈愛的看著兩個孩子在空地上玩藤球!
顧小玉舉起一個藤球,用力地往外拋出去,“球球,飛!”
李弘安立刻發動小短腿,追出去,“啊!”
顧盼兒:“安兒還是不喜歡說話?”
秦本柔:“貴人語遲。”
王寶瓊:“哪是貴人,他呀,高興了賞兩字。”
顧盼兒:“你們太順著,他就沒有張口的必要了。”
逼急了,你看他說不說話。
眾人見林婉婉進來,趕忙招呼。
林婉婉開門見山道:“我有幾個書本上的問題,想請教下二郎,他在家嗎?”
秦本柔笑嗬嗬地指了一個婢女給林婉婉帶路,“去吧,在屋裡看書呢。”
柳恪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在林婉婉嘴裡聽到同學的消息,明白這份隱晦的提醒,擔心他和同窗來往時,因為對方舉止失度,反受到傷害。
柳恪麵上乖巧道:“林姐姐,我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