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鬆在南衙資曆深,限於性格原因,雖然沒交下幾個生死之交,但熟人不少。
錦上添花的事人人都願意做,段曉棠原以為隻會是南衙中最靠近吳嶺的幾衛來人,不曾想連宮中四衛都有人來賀喜。
要麼是杜鬆交遊廣闊,要麼就是整個南衙都樂見其成。
畢竟對外,他們是一個整體。
左驍衛往後還將空降一個大將軍的事,底層將官沒聽到消息,但高層瞞不過。
杜鬆若能成功架空並州來的“和尚”,豈不顯出南衙的威風。
無關緊要者,自以為得意分析出杜鬆被挑出來的緣故,因為——他出自右武衛。
而右武衛是諸衛中名與實分離得最徹底的一衛。
韓騰的年紀和身體有很多不得已的限製,不得不將庶務分給手下的將領,而右武衛戰場上真正的統帥是吳越。
更著名的一對活體例子則是範成明和段曉棠,被架得那麼空的上司,真是活久見。
有心人梳理範成明曆次戰役,發現正兒八經上戰場隻有一次——平定楊胤之亂時的黃河渡口戰役,這狗玩意兒居然還光榮負傷了。
難怪被架得那麼空,活該!
問候他祖宗八代不尊重範成達,就想問他喜歡哪種顏色的麻袋。
杜鬆當然是最合適的人選,畢竟他親自操作外加旁觀了不少“架空”案例。
段曉棠腳踏進營門的時候,左驍衛的人齊齊眉頭一動。
同僚有些說不得的愛好,該怎麼辦?
涼拌!
除了楊胤“信口開河”,未曾經過當事人認領的偷營事件,但段曉棠時隔數月,畫出黎陽倉布防圖,協助江南大營攻打,總是不爭的事實。
轉念一想,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麼會向友軍動手呢?
韓騰杜鬆兩人走在前頭。
韓騰打量左驍衛過往軍士的模樣,還是老樣子,南衙的老樣子。
低聲問道:“有眉目了嗎?”
問的是左驍衛消失的小金庫。
杜鬆:“過兩日就分明了。”
軍中的手段無非那麼幾種,哪能瞞過老獵人的眼睛。
韓騰提醒道:“抓緊時間。”過不了多久,元宏大就要進京了。
韓騰當日指點杜鬆去尋吳嶺,除了薅羊毛,也是為在吳嶺處拿到一道正式許可——與右武衛采取同樣的練兵方法。
如今右武衛的軍士是段曉棠一手訓練出來的,杜鬆哪怕是軍中老手,對新體係一時也適應不良,管中窺豹難免疏忽要點。
連韓騰都要比照《操典》才能拿看得明白,知曉其中的原理。
但恐怖的是,哪怕已經寫成的篇章,段曉棠也在不斷更新。每次大戰歸來,都要做一些改動。
經過實戰檢驗,練兵辦法著實有效,除了貴,沒有其他缺點。
吳嶺這道許可,就是讓杜鬆帶領左驍衛能同步更新,不至於在彎路上走太久。
而杜鬆在左驍衛練兵前提是把小金庫握在手裡,錢是人的膽。
小金庫捏在杜鬆手裡,元宏大就真拿他沒辦法了。
杜鬆很是感激韓騰多餘但善良的提醒,“嗯,我會加快動作。”
落袋為安,當然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