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總結規律,“也就是說每次見到他,都是你最晦氣的時候。”
平康坊那次不說了,剛驗完屍體回來。
林婉婉前幾個月忽然熱衷於求神拜佛,不就是因為出了“醫療事故”,連著開刀沒了兩個病人麼。
人生低穀期,遇見的男人會是什麼好貨?
曾經林婉婉用“姐妹,他壞你財運”的話,勸不動快到山窮水儘的趙瓔珞。
但對平時就愛搞虛頭巴腦迷信的林婉婉而言,十分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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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婉正色道:“說的對啊!”
風花雪月退散,決不能壞我運道!
她發誓以後絕不用有色眼光看待岑嘉賜。
祝明月輕而易舉地上眼藥,把小夥伴長草的心拉回來。
隻要林婉婉堅定信念不動搖,就不會讓人有機可乘。
但祝明月並沒有因此放下心來,第二天殺去柳家,找柳恪打聽底細。理由冠冕堂皇,“近來想找人寫點東西,國子監內有合適的人嗎?”
柳恪知道祝明月找人寫訂製文,說起來簡單,但若按照要求,方方麵麵都照顧妥當,並不容易。
柳恪:“國子監內的人恐怕不合適。”
國子監並未全員學渣,否則延請各地大儒來講學有何用!
國子監入學有門檻,家裡多少有些根底。學問好的人未必會為五鬥米折腰。
祝明月狀似無意般提起,“這次要求不高,上次去寺廟進香,遇見的那位學兄如何?”
柳恪委婉道:“岑學兄心思不在治學上。”
不在治學還能在哪兒?
以國子監的性質,無非兩種可能,要麼不知事圖天混日,隻管吃喝玩樂,要麼就是鑽營仕途經濟。
岑嘉賜看起來比其他紈絝穩重些,所圖必然是後者了。
林婉婉對他印象不深,顯然是長相不出挑,從柳恪這兒旁敲側擊,人品和才華也沒有值得稱道的地方。
花癡怎麼可能拋棄一片大森林,吊死在這棵歪脖樹上。
祝明月徹底放下心來,不是每個人都像杜喬一樣,能靠內秀殺出一條血路。
祝明月將一樁無關緊要的少女心事放下,轉頭去安排正經事。
段曉棠剿匪的第一批繳獲今日到長安,萬福鴻的倉庫早已建好,隻管往裡運。
另有七八個一起送回來的女人,先安排在四野莊上。
程珍玉看著眼前一排女人,稱不上蓬頭垢麵,但精神實在萎靡。
旁人的眼神多探究幾分,便忙不迭地避開。
幾年前,她大概也是這般模樣吧!
程珍玉:“帶她們下去,從頭到腳洗乾淨。”
身上要用硫磺皂狠狠搓過,頭發裡也要灑上滅虱子跳蚤的殺蟲藥。
程珍玉的態度更像一個事不關己的管理者,沒有把自己的心剖開,安慰這群惶惶不可終日的可憐女人,我們都有一樣的經曆,往後會好的。
蒼白的安慰沒多大作用,日久見人心。
女人們被帶下去,程珍玉方才問護衛人員,“路上有沒有出什麼事?”
為了防止出現惡性事件,段曉棠把於廣富一塊派回來了。
於廣富堅定道:“沒有。”
程珍玉隻信一半,待會會和那群女人核實,順便問問她們有沒有一技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