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不就國子監?”
顧盼兒:“不隻國子監。”
林婉婉:“還有哪些地方?”
顧盼兒:“使臣帶回來的西域奇花,國子監和外交八竿子打不著,都能有幾棵。皇宮禁苑、各處公衙不也得有嗎!”
拘那夷沒有走入千家萬戶,紮根的都是富貴地,那些貴人,不知與閻王擦肩而過多少次。
顧盼兒:“段郎君若在,說不定能去看看南衙有沒有。”
林婉婉這會知道自己孤陋寡聞了,不,是她無品無職,去不了太高級的地方。
林婉婉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來,“盼兒,你說,我將近幾百年傳入的各種作物重新梳理一遍如何?”
她恰好比長安本地人多一些見識。
顧盼兒:“從何時開始?”
林婉婉:“張騫鑿空西域後。”
顧盼兒:“那可是件大事。”
林婉婉:“不是有你,還有淑順她們嗎。”
可憐小徒弟們,《詩經》的作業還沒寫完,又添一門新功課。
顧盼兒不解,“與我何乾。”
林婉婉:“幫忙彙總作物信息,順便給予文學支持啊!”
顧盼兒玩笑道:“空頭支持倒是可以。”
臨到吃飯時,鄭鵬池特意去廚房內晃了一圈,確認沒有任何陌生的、不合理的東西出現,才一身輕鬆地出來,預備用飯。
郭景輝揶揄道:“至於麼!”
鄭鵬池:“國子監的庖廚也不是故意的,缺少幾分見識,就釀成如此大禍。”
這卻是推脫之言,拘那夷長得就不像有毒的模樣,誰能想到呢。
反正讓鄭鵬池來,不可能第一時間確定毒物來源。
大夫的工作性質,免不得采藥嘗藥,誰知道哪天著了道呢。
食堂的工作餐,哪怕是小炒,味道也不如家裡做的。
林婉婉吃完飯後,總覺得嘴裡差點滋味,索性把藥櫃上頭供的頻婆果端過來。拿起一個在手裡掂量幾下,隨即拿起小刀開始削皮。
顧盼兒:“不是說供起來求平安嗎?”
林婉婉:“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頻婆果上沒有保鮮劑,存不了多久。
今日若是吃光了,就把高鳳金勾的毛線供品擺上去。
頻婆果酸,林婉婉一個人吃不完,問道:“誰要?”
謝靜徽:“師父,我,我。”張大嘴,“啊!”
林婉婉削下一小塊,往大饞徒弟嘴裡塞進去。
顧盼兒笑道:“若讓衛道士知曉,口誅筆伐!”
師父服侍徒弟吃食,大逆不道。
林婉婉:“我們學醫的,不學道。”
謝靜徽故作委屈道:“我不是手不方便嗎?”
她正削通脫木芯,雖然無毒,但終歸不方便空出手來接吃食。
林婉婉:“這會敢伸手過來接,才要給你打回去。”
複又問道:“金業,吃不吃。”
趙金業搖頭,“不吃。”
他手上也有一根通脫木芯,總不好叫林婉婉喂。
這會是午休時間,不似夏日乏困,閒坐無聊,幾人拿通脫木來消磨時間。
既是訓練基本功,也是為了做林婉婉嘴裡的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