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誌勇從旁邊碟子裡抓起兩塊冬瓜糖,感慨道:“我覺得我不用吃飯了。”
光這些花樣繁多的零食,就能把肚子喂飽。
紀銳立:“小看你自己了。”胃口哪這麼容易滿足。“彆說,正經廚師的飯菜就是做得漂亮。”
諸衛將官對右武衛夥頭營隻有誇的,讓他們不禁飄飄然起來,以為論庖廚手段是天下第一。
敢拍著胸脯說,長安各處公衙,除了皇宮的禦廚,就數他們。
墊底的不用多說,近來上頭條的國子監。
說到底,還是這群泥腿子火頭軍沒見過真正的好東西。
將官們對火頭營的評價,隻是橫向對比,軍中夥食能做到這份上,已是頂尖。
和外頭的庖廚不在一個維度上對比,雙方的要求從不一樣。
小汪做菜敢灑胡椒粉,周水生不說敢不敢的事,莊旭第一個瘋。
難怪同樣的菜,段曉棠做的就是比火頭軍好吃。
紀銳立打起小算盤,“周頭今兒多學幾手,往後便宜我們。”
段曉棠光想著要進一個會做法事的和尚,廚子也該添上嘛!
特彆強調,正經的廚子,不是拿列巴砸人那種。
宴席在正房和西廂各擺幾桌,勉強能塞下。
段曉棠站起來,舉起一杯豆奶道:“話不多說,吃好喝好就是今天的頭等大事。酒水飲料在旁邊,喝什麼自己拿。”
唐高卓起身去搬酒,問同桌人:“喝哪些?”
同桌人不管出身、官職高低,異口同聲道:“葡萄酒。”
地瓜燒隻要有錢,基本能喝到,葡萄酒卻是可遇不可求,一直是奢侈豪富的代名詞。
反正將官們不怕把段曉棠吃垮了,論家產她可能不如某些人幾代的積累,但從沒虧過嘴。
葡萄美酒夜光杯,段曉棠買不起夜光杯,更怕那玩意有輻射,桌上一應酒杯都是白瓷杯。
唐高卓拎著酒壺微微傾斜,瓷杯的釉麵泛著溫潤如玉的微光,酒液如紅寶石般晶瑩剔透,緩緩注入白瓷杯中。
瞬間,紅與白的碰撞,畫麵變得生動而富有層次,讓人不禁屏息以待。
一壺酒量不多,堪堪將一桌人酒杯倒滿。
唐高卓輕搖瓷杯,酒液在杯壁緩緩旋轉,留下一道道細膩的紫紅色痕跡,輕輕舉杯至唇邊。
一抹深紅輕輕觸碰舌尖,先是果味的清新與甘甜,隨後是酒體特有的醇厚與複雜,在口中緩緩鋪展……
左右好奇道:“怎樣?”
唐高卓:“香氣濃鬱,溫和圓潤,比我以前喝的滋味都好。”
項誌勇是個徹頭徹尾的粗人,哪會慢慢品,一口悶後道:“酒味沒多少,但又香又甜。”
段曉棠暗道,也不看放了多少糖。
項誌勇高聲道:“小杯子夠乾什麼,換大碗來。”
唐高卓本想說,葡萄酒該用夜光杯盛慢慢品,如坊市濁酒一般豪飲,無異於焚琴煮鶴。
但一桌人大多是這樣的做派,阻止也來不及了。
主桌上的段曉棠沒有一點不樂意,彆說用海碗喝葡萄酒,就是往裡頭兌雪碧她都沒意見。
還和同桌人推薦,“我以前聽人說,葡萄酒裡兌牛奶、石榴汁味道也不錯,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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