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飛宇這邊審完,再和封文斌等人的口供對照,基本合得上。
郎舅倆和右武衛接觸最多,卻一致說中途不曾提及殷博瀚相關的話題。
若事實果真如此,雙方都是清白的。
鬱修明問道:“範將軍與邊長史當真私交甚篤?”
同僚:“一個右武衛,一個左禦衛能親近到哪兒去,酒桌上的話焉能當真。”
鬱修明查閱文字敘述,“怕不是暗示?”
同僚不屑道:“一群武夫!範將軍連龔禦史的暗語都聽不懂,怎會暗示旁人。”會錯意怎麼辦。
同僚:“兩方歸屬不同,難以交心,隻能說一些場麵上的話。”
鬱修明:“炸營?”
同僚:“等寺卿歸來,再做計較。”
誰能想到兩邊分開審問,宗元緯壓根不知曉兩將後來和封文斌郎舅倆有一場酒局。
邊飛宇雙腿發軟走出大理寺衙門,隻要想到裡頭官員鐵青的臉便瑟縮不已。
即使知道在案件中微不足道,但總害怕說錯一個字,便把自己套進去。
連往常頂天立地的姐夫這會也露出頹喪之色。
封文斌見到在衙門外等人的小舅子,招呼幾個下屬,連忙道:“快走!”
仿佛慢一刻,就會被身後的凶獸吞噬。
一行人拐進不遠處的小巷,邊景福早等在此處。
親兵捧著一個銅盆,其內盛裝清水。邊景福執柳沾水在幾人身上灑灑。
邊灑邊說道:“彆躲,去晦氣的。”
邊飛宇立刻不躲了,老老實實立正。
邊景福:“都照實說了吧!”
封文斌乖巧道:“伯父,沒一個字增減。”
他唯一隱瞞下來的,就是接受陳倉大族的請托,遮蔽了殷博瀚的耳目。
這件事打死都不能往外透露。
封文斌不斷給自己暗示,說夢話都不能往外吐一個字。
邊景福:“段將軍說你們處置得好,那就沒問題。我借了盧大將軍的情麵,請人去兵部活動,儘快將你們的戰功定下來。”
定了性免得二進宮。
諸衛與郡兵統屬不同,左廂軍那邊是開了綠色通道,辦的急件。
扶風郡兵根基差點,隻能老老實實走程序。
封文斌拱手道:“多謝伯父從中轉圜。”
邊景福:“這就外道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以前對這個侄女婿印象不深,頂多算識趣。陳倉一事下來,竟還有幾分急智。
普通將領聽到炸營腦子發麻,他還能硬頂過去,勉強稱得上旋乾轉坤。
邊景福:“小宇這次真是飛來橫禍。”
封文斌愧疚道:“是我帶累了他。本想著營地危險,去縣衙報信還能在相公跟前露露臉,哪知……”
邊景福忙道:“誰知道姓殷的是個不講道理的。”
右武衛大營的小校場上,護衛在吳越身邊耳語幾句。
吳越轉而側身問段曉棠,“你的東西寫得怎麼樣?”
段曉棠不明所以,“哪一個?”
吳越提起敏感的兩個字,“炸營!”
段曉棠深諳摸魚精髓,“有一些構思,還在搜集資料。”
吳越:“什麼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