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的是她的女兒女婿,點名要的是她的兒子,憑什麼!
隻是慣來的溫馴,讓她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相如蓮花搶在相僧達前麵開口,若娘家一內一外的掌權人達成共識,哪怕事不成,但裂隙已成。
相如蓮花柔聲道:“祖母,右武衛的將官並不以武藝高低論輸贏。關起門來自家人說話,範將軍、莊長史如何?”
相僧達輕咳一聲,“那還用說。”
六羆之名響徹長安。
原以為六人實在無能,後來看白秀然的表現,隻能說強中自有強中手,他們遇上硬茬子。
全永思:“右武衛進人升遷,不全看武藝。”
其他武藝拖後腿的不方便點名,但右武衛的確存在這麼一群人,私下叫文職將官。
他們不一定臨陣接戰,反而將原先那些無品無級的軍師、幕僚、文書的繁瑣活計全盤接手。
讓其他將官全身心投入練兵和打仗。
本就是武官出身,不存在文武思路差異,需要磨合等問題。
養得起這麼多“閒人”,全因右武衛戰功赫赫,分一分都能吃得“肚皮溜圓”。
全永思思量範成明的說法,估計也沒指望相娑羅是萬中無一的猛將,能達到及格線,再乾一點“副業”就行了。
打仗不是比武打架,隻以勇力論高低。
若真如此,右武衛的位次不知要變換多少。
有些不好聽的話,全永思作為外人可以說。“範將軍說的明白,九郎若不方便,他就去找彆人。”
這個名額不是給全永思,也不是給相家,由得他們私下操作換人。
擺到台麵上事,外人多是看姓氏,少有區彆是哪個肚皮出來的。
對相如蓮花而言,親兄弟更親近,但對外人而言,肉爛在鍋裡,終歸是姓相的吃了。
全永思更親近嫡親的小舅子,不全因血緣,這會想一想,相娑羅還真是大小舅子裡最省心的一個。
相祖母和相僧達眼神交流一刹那,很快有了定論。
不管什麼緣由,範成明點名要人,換是不可能換了。
拒了,隻會得罪人,還連累全永思吃掛落。
幾年後安排十一郎入右武衛,隻怕也成鏡花水月。
但相娑羅入營,同樣意味著十一郎隻能另尋他途。
總之,先把眼前的機會抓在手裡再說。
相祖母緩緩開口,“先前是老身魔障了,孫婿,範將軍的情,相家領了。九郎便入右武衛效命。”
全永思爽快道:“明日一早,我就去回信。”
如此一來,賓主儘歡。
相家設宴,款待全永思夫婦。
全永思本想推拒,便飯就行,亦或他回家吃。
並非客氣,而是相家的宴席沒什麼可吃的。
看在他是外人的麵上,菜裡加了幾片肉,但全永思是武將,喜歡的是大魚大肉,幾片肉塞牙縫都不夠。
那酒真的是水酒,寡淡得沒有一點滋味。
相家沒有破落到往酒裡摻水的地步,全永思隻是好奇,他們怎麼釀出這麼薄的酒,也是奇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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