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永思繼續道:“左廂軍的段將軍是個心正的,隻要行得端坐得直,見著她不必心虛。若有不明之處,直接請教便是。”
“若存了攀附諂媚之心……”全永思瞧相娑羅一眼,直言道:“你也不是那塊料子。”
相娑羅沒有半點慚愧之心,相家從前也不是靠攀附做官的。
鑒於相娑羅尚未正式入營,“家醜”不可外揚,全永思隻能撿一些偉光正的提一提。
一通盤算下來,全營不算奇葩的,居然大多在中軍。
全永思最後問道:“接下來幾日有何安排?”
相娑羅:“祖母和三叔父讓我去寺裡,為父祖安排一場法事。”
至於相家會不會在辦法事之餘,向寺裡的高僧請教一些具體操作事項,就不是旁人可以知曉的。
說到底相家在官場撲騰幾代人,該懂的都懂。
哪怕做法事隻是範成明的借口,相娑羅為了應付人情,也該學會。
右武衛的將官們並不知曉,相娑羅入營的前因後果,隻當他是一個普通的關係戶。
除了從庶族白身提拔起來的將官,營裡其他人,哪個不是關係戶。
全永思會做人,眾將官對相娑羅的空降,不說熱烈歡迎,至少不排斥。
範成明近來化身大撲棱蛾子,不知道在外頭乾什麼,營裡少有能見著人影。
相娑羅入營那日,迎接他的隻有武俊江。
武俊江輕輕招手,靳華清出列,右手拿著一頁紙。
靳華清:“入營有一個體能測試,所有將官都要做。”
右廂軍已經有一個坑貨,以範成明的秉性,不可能再挖一個“坑”。
又是全永思的小舅子,相當於品質保證。
但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
相娑羅早有心理準備,順著靳華清的指點,在校場上跑跳不停。
有專人對接,不過一上午,大部分項目都已做完,也意味著相娑羅中間連歇口氣的機會都少有。
武俊江和全永思此時再出現在校場上。
武俊江歪著頭道:“這些修佛的,氣息就是綿長。”
往常一套下來,許多人不說累得趴在校場上,至少形容狼狽。
相娑羅隻是流了一些汗,喘氣急促些,已經很是體麵了。
全永思:“靜心養氣。”
武俊江:“千萬彆說,你嶽家上戰場也用棍法。”那玩意能傷人,卻殺不了人。
相家沉寂許久,武俊江對此並不了解。
全永思:“戰場上用的月牙鏟。”
武俊江來了興趣,這玩意倒是少見。急忙叫停測試,讓相娑羅拿上兵器,和靳華清比一場。
為的就是逼出他疲累狀態下,有幾分本事。
不出所料,相娑羅落敗。
哪怕客觀條件不公,全永思依然為相娑羅捏一把汗。
孰料武俊江臉上並無失望之色,對相娑羅武藝,他本就沒抱多少期待。
若當真有猛將之姿,全永思早提攜入營了。
武俊江將兩人招來身前,盯著相娑羅手腕上的菩提子珠串,考校道:“佛家超度人,有哪些經書?”
相娑羅哪怕早有心理準備,也有一刹那的幌神,沒想到右武衛真招自己進來念經。
相娑羅恭敬道:“回將軍,有《地藏菩薩本願經》、《阿彌陀經》、《無量壽經》等。”
武俊江隻聽懂了地藏菩薩四個字,還好沒有彌勒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