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一來一回,紅腫淤青該消得差不多了。”
顧盼兒:“要怎麼做?”
祝明月:“當然是把它固定下來了。”
算不得“騙”,固定證據、還原現場而已。
總不能找一個和應嘉德手形相似的,在竇意意胳膊上再捏幾下吧!
顧盼兒沒把握,她愛調脂弄粉愛打扮,但絕達不到特效化妝的水平。
顧碧青亦是同理。
她倆沒有特殊的人生經曆,用不著琢磨這麼偏門的技術。
祝明月隻能硬著頭皮自己上,打開化妝箱,各色胭脂一氣擺開。
寧嬋眼尖,發現好些都是櫃台上沒有的花樣。
祝明月拿起一把兔毛細刷,取兩個近似的胭脂盒子,和竇意意的胳膊比對顏色。
選了一個更相近的顏色,拿刷子慢慢蘸取,掀開自己的衣袖,一點點在手臂上化開。
連畫幾筆,舉到眾人跟前,問道:“像麼?”
寧嬋瞟一眼,“像!”
顧盼兒用一個學過繪畫的人專業眼光來品評,“中間淺了一點。”
取過一支新刷子,蘸取一個更深的顏色,點塗到剛畫過的地方。
祝明月提醒道:“輕一點,慢慢暈染。”
顧盼兒:“不就是用胭脂在皮肉上畫畫麼!”
這麼一想簡單多了,更何況旁邊有現成的摹本。
“紅腫”好畫,但輪到那些青紫淤斑,饒是顧盼兒下手,也要慎之又慎。
成品與“原作”相比較,有八九分意思,但經不得細瞧。
顧盼兒扼腕道:“顏色不夠。”
胭脂,紅色才是主流。
寧嬋問道:“這些青、紫色的,也是胭脂?”
顧碧青:“新開發的眼影,尚未上市。”
許多人連胭脂都抹不勻,遑論更需要技巧的眼影。
試驗的時候,好些人下手沒輕沒重,嫵媚明亮的眼睛沒畫出來,反倒像被人打了一拳。
祝明月:“青紫難消,稍加修飾即可。”
竇意意放下袖子,鼓足勇氣道:“不用。”
右手放在左臂上,狠狠按下去。
梁林芳連忙阻止道:“意娘,犯不著如此!”
祝明月勸道:“男女手形大小迥異,一眼就能瞧出指痕區彆。”
武家幾支勢力相差不大,若要立於不敗之地,需得是站在道德高地的完美受害人。
若竇家勢大,應嘉德被退婚後再不忿,也不敢來招惹。
武家“內鬥”,事情發生在萬福鴻地界上,祝明月脫不了乾係,索性選擇一方徹底下注。
論親密程度,當然是武俊江一方更親近,竇家也是有魄力的。
論公義,應嘉德的底子就不乾淨。
不一會兒,竇意意胳膊上的紅腫,邊緣部分消下去一小片。
祝明月用兔毛刷蘸取一點胭脂,輕輕地刷上去,一點點補全。
輪到青紫部分,顧盼兒上手,點了幾筆。
綜合下來的成品,沒誇張多少,隻比“原作”嚴重幾分。
顧碧青問道:“臉上要不要畫一點妝容,現在看著太……”氣血充足了。
一點不像剛受過驚嚇委屈的模樣。
不管待會是情到深處還是裝模作樣,竇意意總要哭兩聲的。
祝明月搖頭道:“胭脂不防水,萬一哭起來,脫妝了怎麼辦。”
豈不鬨笑話。
萬分懷念以前那些,哪怕哭得梨花帶雨,也不會花的化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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