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這次的老實人角色是三姐、六姐,再加半個你。”
“因為觸及底線了。”
“你們樂意把虧吃了,又是相親相愛一家人。若不願意,就是破壞家族和諧的罪人。”
現在再加一條,家醜外揚。
武俊江:“說得真刻薄。”
段曉棠挑眉反問道:“哪個字說錯了?”
武俊江:“可以考慮委婉一些。”
段曉棠:“依我推測,如果昨天沒鬨到南衙去,你大概打算和應家慢慢磨,但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因為應嘉德連挨了幾輪打,傷勢更重。武家勢不如應家,武蘭菱也不在乎娘家。
走到最後,隻有斷親一條路。
但哪天武蘭菱回來哭兩聲,為了所謂的家族顏麵,武俊江還得捏著鼻子拉一把。
不如現在,鬨到魚死網破,來得徹底。
武俊江還沒幾個女人看得開。
估計這會靳梅英都在娘家偷著樂。
武俊江沒有出言反駁,昨天他和幾個兄弟喝了半宿悶酒,也沒商量出個有效辦法。
若因為孩子打架,強逼應家低頭不可能。
但誰都知道其中沒那麼簡單,卻不好言說。
最後不是辦法的辦法,隻能全當武家沒這個人。
武蘭菱的性情和應家的做派,沾上都是倒黴。
昨天一早,武蘭薇派人來報信,讓武家在南衙任職的男丁全部抱病。
出於對武蘭薇行事向來穩重的信任,加上他們實在沒有心氣再處置公務,順水推舟家裡蹲。
結果沒過多久,各種老親故舊紛紛上門。
武家兄弟幾個,才知道姊妹給他們準備了多大的“驚喜”。
武俊江自言自語,“她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他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娘家對女子很重要,武蘭菱卻說拋就拋。
段曉棠安慰道:“除開懵懂的幾年,她在娘家就十年出頭,餘下二十多年在應家,受哪邊影響更大,不言而喻。”
嘴上這麼說,但從武家姊妹間的關係一窺,小時候就歪了。
如果武應兩家勢力顛倒,武蘭菱的嘴臉不會那麼難看。
雖然嫁的是沒有實權的二房,但人家驕傲啊!
武俊江是武家實權最高的一個,以此推測,武家與其說將門,不如說是“校門”。
他家子弟大多集中在校尉一級,將領不多,往前推幾年十幾年,和應家的差距更大。
大約是這一套胡說八道的“推卸責任”話術,把武俊江最後的心理負擔卸下來。
他本就沒多少感情負累,一邊是打小不和的嫡姐,另一邊是兩個關係不錯的姐姐。
數量和質量差距明顯,選哪邊不言而喻。
無非顧慮此事對家族的影響。
段曉棠的大“推卸”術把最後的隱憂都消除掉了,他決定待會把這句話寫下來,捎給家人。
順便給應家的風水“正名”。
武俊江伸個懶腰,放鬆道:“段二,多謝。”
段曉棠正想說不用謝,忽然見範成明從遠處急急慌慌跑過來。
段曉棠以為有什麼重要消息,先關心小喇叭,問道:“怎麼了?”
範成明跑得急,喘氣道:“你舅舅來啦!”
他正對兩人,段曉棠不可能有舅舅,那隻能是武俊江的了。
大概率不是他的親舅舅。
武俊江做糾結狀,一時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