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眼妝勾勒完畢,涵煙眉悄然成形,終於輪到重中之重的胭脂。
顧碧青精挑細選了一抹與整體妝容相得益彰的胭脂,輕柔地塗抹在兩頰之上。
以細膩的指法緩緩暈染,色彩自然過渡,仿佛春日裡桃花初綻,既不過分張揚,又不失其獨有的韻味。
溫茂瑞自動進行下一個步驟,“口脂。”
完工。
此時的靳華清肌膚白皙勝雪,麵頰上的胭脂如同盛開的花朵,豔麗而不失清雅,眼眸中閃爍著動人的光彩,既非妖冶,亦非平淡,恰到好處地展現了他獨特的魅力……
即便置身於眾多女子之中,也能夠脫穎而出,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忽略他略顯突兀的發髻、衣裳以及難以掩飾的男性嗓音。
孫安豐在一旁不斷地提醒著,生怕靳華清一不小心就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和諧,“對,就這樣,千萬彆說話。”
“自起嬌羞態,非關愛冶遊……”
靳華清咬牙切齒道:“給老子咽回去。”
顧盼兒在一旁小聲嘀咕道:“好好一張臉,被嘴給毀了。”
孫安豐一溜煙往薛留背後躲,嘴裡不忘調侃道:“這張臉放在平康坊,高低值個紅娘子。”
段曉棠在一旁接過話茬,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下海掛牌五萬起。”
孫安豐其他不明白,但錢財清楚得很,忍不住反駁道:“那倒不值。”
段曉棠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挺清楚行情嘛!”
孫安豐連忙撇清關係,“以前聽人閒話說的。”
祝明月那套高光陰影大法,曾倍受鄙夷,今天終於派上用場。
她背靠著桌子,手持化妝刷,以一種近乎藝術家的姿態在空中輕點,“臉抬起來。”
靳華清卻沒有立刻照做,而是先偷偷觀察了一下段曉棠的神色。
世界太魔幻了,上司家眷親自為自己上妝,驚訝又忐忑。
見段曉棠沒有異狀,認命地抬起臉。
祝明月不要錢地刷高光陰影,將靳華清的麵部輪廓修飾得更加精巧圓潤。
段曉棠感慨道:“不愧是四大邪術。”
範成明:“邪術!”
難不成靳華清用的胭脂水粉裡,添加了了不得的東西。
段曉棠:“非是邪惡,而是指它們對人外貌鬼斧神工一般的改造效果。”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紅顏如此易得。”
白秀然對這個話題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具體說說?”
段曉棠掰著手指頭數,“變性術、整容術、化妝術、以及圖像術。”
白秀然顧名思義,“明月用的是化妝術。”
段曉棠:“化妝等於換頭,東施也能變西施。”
前提是有一雙妙手。
靳華清的改造效果近在眼前。
顧盼兒:“明月是個中高手?”
段曉棠:“她算入門。”
白秀然:“你呢。”
段曉棠:“我是手殘。”
顧盼兒:“高手怎樣?”
段曉棠指著顧盼兒和白秀然,舉一個鮮明的例子,“高手能把你們的臉畫在對方臉上。”
徐昭然想起曾在話本裡看到過的一個詞,“人皮麵具。”居然是畫出來的。
段曉棠:“就是用胭脂水粉,各種材料、顏色疊加出的效果。”
“以前有個笑話,相親之時,需帶上一盆清水,驗明對方真容。”
溫茂瑞在一旁幽幽地補充道:“華清的臉可遭不住水潑。”
顧盼兒:“可明月婉婉平日都很少上妝。”
有也是淡妝居多。
段曉棠推脫道:“可能比較忙吧!”
實際原因大概是“不配”,化妝品那麼貴,該用在更有儀式感的場合。
化妝需要時間,不如多睡一會。
大部分時候洗頭已經是最高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