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增兵派哪一衛去?”
範成明:“都行,關鍵是增多少人。”
“並州壓的人多了,其他地方就少了,若再征高句麗,可就不夠了。”
段曉棠聽出一點口風,皇帝雖然念念不忘高句麗,但對突厥的提防並不見少。
範成明靈機一動道:“林娘子那兒,有沒有什麼吐真劑,或者讓人言聽計從的藥?”
段曉棠翻個白眼,“想多了!”
接下來兩天,吳越都不見人影,段曉棠猜測他參與審訊元家一乾人等。
從範成明處旁敲側擊得來的消息,元宏大走私兵器該是實錘了。
將朝廷配發給並州大營的兵器偷梁換柱,亦或直接從賬目上抹消,送去突厥,換來良馬和黃金。
吳嶺加倍的信使送回來一封奏折,麵上溫情脈脈,背後暗藏殺機。
南衙是個筐,什麼都能往裡裝。
舉薦數位並州大營將官高升入南衙,同時奏請調整並州大營防線,換兵換將。
凡地方大營出身的,都知道這一刀是戳肺管子上。
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有利於中樞控製。
但戰鬥力絕對要大打折扣。
武德充沛的吳嶺選擇自斷一臂,可見並州大營的問題極大。
祝明月建商業區都要分三期工程,吳嶺老於軍事,更知曉輕重,整個過程分七八步走。
吳越在第一步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效率,立刻挑選一批南衙將官,一通加官進爵許諾出去,直接打包送去並州。
不是口說無憑,正經有朝廷任命,少說官升一兩級。
畢竟南衙眾所周知的“卷”,不及地方發展空間大。
吳越送去的蘿卜是摻沙子的,占了一半坑,另一半留著給吳嶺施恩。
分化並州大營,總要打一半拉一半。
這效率,吏部看了得跪著磕頭。
人是上午出發的,莊旭的牢騷是下午發的。
“我若走這麼一遭,是不是就拜將了!”
他管理後勤,不會上陣拚殺,固然安全許多,但缺少獲取戰功的途徑,隻能從總軍功中分潤。
想攢足拜將的海量軍功,一眼望不到頭!
莊旭是在大庭廣眾下說的,眾人聞言紛紛一愣。
這升官路徑雖然邪門,但詭異的合情合理合法。
武俊江脫口而出,“你走了,誰管後勤輜重?”
範成明:“再把人調回來,不就成了。”
誰說在陽澄湖過了一道水的大閘蟹,不是陽澄湖的大閘蟹。
出去一個長史,回來一個將軍,多劃算的買賣。
這個空子必須得鑽一鑽。
莊旭仿佛錯失五百萬一般痛苦,聲情並茂地喊道:“王爺,王爺,我要去投奔王爺!”
絕非做戲,全是真情實感。
剛走到門口的吳越,聞言一頓,少有見莊旭如此真情流露。
試探問道:“莊三,念的是我父王?”
寧岩點頭,“是。”
吳越冷酷道:“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如此深情厚誼。”
武俊江:“這次是真的。”
吳越問道:“怎麼回事,誰刺激他了?”
範成明直言道:“你。”
吳越當即否認,“怎麼可能!”他對莊旭多厚道。
範成明:“莊三想著,他若走一趟並州,去王爺帳下效命,就能順理成章拜將了!”
抄近路繞開拜將牆,一種連當事人吳越都沒想到的升官路徑。
果然隻有利益相關人等,才會注意到其中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