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事已成定局,吳越順利到達並州主持大事,現有三衛順理成章歸入他的麾下。
吳越身邊有直屬的五千人足夠頂事,身後的右武衛大部隊就不用那麼著急了。
加之聽聞寇嘉平談及匪患之事,不如慢慢行走,清剿沿途的匪寨窩點。
無令不能擅自出兵的底線不能破,需得嚴格遵守。
旁的軍隊用精銳騎兵做斥候,右武衛彆出心裁,燒火丫頭和庸脂俗粉隊滿載著糧食,甚至趕上幾頭牲畜增加可信度,官道小道都走,在前頭直鉤釣魚。
這樣怎麼能算出兵呢,他們隻是防守反擊而已。
順便沿途賺點生活費。
從河東到文城的一路都是走熟了的,呂元正甚至暗示當地官員士族,動用匪寨中的暗線,快來搶劫他們。
過了這村沒這店。
明年若是征伐突厥,這些地方都要向邊關轉運兵員和糧食。
土匪的存在,嚴重擾亂當地的社會生產秩序,變相給明年的大計插刀子,焉能容忍。
如此一番操作,官道方圓三十裡的土匪窩,幾乎被一掃而空。
肖建章作為左候衛的話事人,平日裡幾乎沒有存在感,此時不得不對右武衛的騷操作發表一番看法。
“呂、寧二位將軍都是老實人,清剿土匪的該是武將軍吧?”
杜鬆不陰不陽道:“俊江沒剿過匪。”
你憑什麼認為右武衛裡會有老實人。
直接給人扣帽子!
孟章直言:“些許匪患,校尉出馬即可。”
照理說多少算點蚊子腿的軍功,為何偏偏避之不及,撇清關係?
無非兩隻“釣魚”隊太辣眼睛。
南衙的人眼睛一轉,就知道右武衛用的什麼路數。
誰家軍隊在官道上正常行走,會遇上土匪?
對麵的並州眾人都快看傻眼了,右武衛遇匪,吳越不在意。
連同在南衙的幾衛也沒有半點同袍愛,隻顧著陰陽怪氣。
會議結束後,王元亮找馮睿達打聽,“右武衛遇上土匪,算什麼事?”
當時看馮睿達的拳頭一直抵著肚子,才沒笑出來。
馮睿達斜眉斜眼道:“算土匪倒黴!”
看在便宜大舅子剛幫了自己一個忙,大發慈悲解釋道:“關中的土匪都快被右武衛剿完了,河東、山西的同行,在他們麵前有好果子吃?”
王元亮大為驚訝,“土匪怎麼可能絕跡?”
馮睿達賣個關子,“那就是不傳之秘了。”
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馮睿達轉頭去館舍找磨刀霍霍的馮睿晉。
吳嶺的喪事告一段落,吳越順利接掌大權。
馮睿晉該算他的小黑賬了。
馮睿達特地來,隻為了說一件事。
“若是遇上太原王氏的案件,罪行較輕的,能放一馬是一馬。”
馮睿晉挑眉道:“怎麼?來給你嶽家求情?”
馮睿達大呼冤枉,“太原王氏幾千人,難道都是我嶽父舅兄!”
“王爺用了王家的棺材,終歸是南衙承了情。”
馮睿晉冷哼一聲,“這麼長時間不把虧空補齊,把柄露在明麵上給我抓。這樣的蠢貨就當清理門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