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終究是恩威不足。
吳岫等人一路舟車勞頓,先返回預備的彆院休息。
白智宸等人實在怕了,不敢把人一股氣全塞到館舍去,臨時借調了幾所宅子,分開安置。
禦史台若是回長安參奏鋪張糜費他們也認了。
總不能讓朝廷官員幾個人擠一間房吧。
到時生活質量下降,引得一片怨聲載道怎麼說。
左右都是錯。
不如結個善緣。
府衙,待吳越正式繼位就要改稱王府。
吳越束手站在棺木前,冷靜地交代齋戒期間的事務。
“諸衛之事便拜托兩位大將軍了。”
理論上,齋戒期間不理外務,意味著南衙將官不可能像往常一樣,無所顧忌地出入。
另一方麵,吳越和諸衛的聯係也會削弱。
吳越繼續說道:“如今父王靈前僅我一子,難免空虛。四衛各自選派一些年輕將官來此陪著吧!”
來的人,自然是諸位將軍的心腹。
這樣一來,吳越和諸衛的聯係並沒有削弱。
他本人行動受限,但將官們不是。
範成達召集眾將集議,直接拍板,“接下來三日我與杜大將軍將輪流值守於此,確保萬無一失。”
“二郎、段二長隨世子左右,一步也不能錯眼。”
最容易出事的,也就是這段時間。
吳越不出府衙,既是為了安全考慮,也是為了避免在喪儀期間出現行差踏錯,給人留下不孝的口實。
被人逮著一丁點疏漏大肆發揮,王位不可能飛了,但名聲受損是必然。
孝道,是最容易被人拿來做文章的話題。
吳嶺也不可能揭棺而起辯駁,他不在乎這些虛禮。
吳越儘快繼承王位,穩固南衙軍權,才是他最在意的。
為此,在他棺木上跳舞都可以。
左右都是一副枯骨。
為了確保齋戒的嚴肅性,杜鬆再給眾人緊一緊弦,“什麼小灶野食都停了,這幾日進來的人,全部食素齋戒。”
吳越失儀,頂多挨幾句非議。
其他將官可沒這麼厚的血條,說不得出生入死換來的官職,轉眼化為泡影。
段曉棠長歎一口氣,三天而已,就當清理腸胃了。
新舊交替之時,府衙和南衙諸衛進入靜默期間。
白府卻正是熱鬨之時,白雋見過大營諸將。
各地軍將來的不多,不是因為不恭敬,而是缺額嚴重。
要麼被元宏大解決了,要麼作為元宏大的同黨,被吳嶺解決了,剩下小貓兩三隻。
壞處是可用之人少,好處就是留給白雋操作的空間非常大。
以吳越慣來的做派,隻要不出格,他不會插手地方事務。
初次見麵,說的都是官樣文章。
好在白雋算半個本地人,列席其上的不少都是他的八竿子親戚,甚至幼時玩伴。
這種場合下,不管是否真的記得,所有人都裝出一副深情厚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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