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吃虧在官階資曆,換範成達,哪怕吳岫白雋親至,都過不了他這關,打不開櫃子。
“轉告杜大將軍,讓他一步都不能錯眼,跟著世子。”
杜鬆此時正在大殿,招待各方賓客。
段曉棠緩緩應道:“是。”
言罷轉身向外,追上吳越的隊伍。
一行人緩緩走向大殿,行至半途,遠遠見前方一團人吵得厲害,差點擼袖子打起來。
禮部引導的官員上前喝道:“嗣王大駕在此,爾等不得無禮!”
靳華清護著範成明往後撤,試圖拉開距離。
範成明氣呼呼道:“我不過看不得下屬受冷,見那衣裳喜歡,向宮女買了一件。”
轉頭向吳越大聲告狀,“七郎,他們要扣帽子說我拐帶宮女。”
蘇文德難以置信,剛才範成明不是說撿來的嗎,怎麼突然變成買的!
哪個腦子正常的,會向宮女買衣裳禦寒!
簡直荒謬至極!
吳越“大度”道:“範二,算了,大喜的日子!”一切儘在不言中。
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冷意,暗暗記下了這一切。
這是準備好來抓現行的,還是說他們會在路上遇上一個好心“指路”的官員、宮女。
範成明小人得誌般的“哼”一聲,絲滑無比的返回隊伍。
靳華清將“招禍”的宮女袍脫下來,掛在胳膊上。
吳越微微抬手道:“蘇少卿、霍宮監,請!”
兩人連忙讓開道路,口中連道:“不敢,不敢,嗣王先行。”
吳越心無旁騖地往前走,範成明經過兩人時,歪著脖子道:“愣住作甚,跟上呀!”
“大喜的日子,怎麼能缺了你們呢!”
蘇文德和霍元州的腦子陡然從方才的爭執中清醒過來,對視一眼,恍然發覺這事不簡單。
至於何處不簡單,安逸的行宮生活,霍元州的智慧早就磨乾淨了。
蘇文德人心鬼蜮見得多,卻實在想不出哪一種手段,符合眼下的境況。
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
範成明把他們堵在這裡有什麼用。
大殿內人聲鼎沸,杜鬆作為南衙的代表,常年板著一張臉,導致笑容神經退化,和其他人交際顯得如此的難熬。
好在呂元正和肖建章兩人還能頂一點用。
白雋在其中如魚得水,官吏士族各方麵都照顧到。
路過王信瑞時言笑晏晏,“姻伯,他日閒暇,可否再續棋緣?”
白雋這兩日常登王家門,用的是下棋的由頭。
王信瑞笑容和藹得不得了,“國公相邀,自當隨時應命。”
雙方達成一致。
白雋再轉至馮睿晉叔侄時,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新蔡郡公,傷勢如何?”
馮睿晉輕輕抬起掛著的胳膊,“區區小傷,何足掛齒。”
“幼時聽父親和伯父言說,這點傷勢在軍中算不得什麼,不妨礙披甲再戰。”
自嘲道:“隻我不如父輩,也不曾在軍中曆練,柔弱了些。”
白雋欽佩道:“令伯父令尊皆是當世英雄,我等難以望其項背。”
“再者從前日子苦,隻能硬熬著。哪似如今太平,合該好好調養,以免落下病根。”
馮睿晉確認白雋睜眼說瞎話的水平滿級,一般人哪能說出這麼昧良心的話。
他這傷為何而受,白雋作為本地主官能不清楚麼。
看來是對本地治安充滿了信心,希望他接下來去各地巡查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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