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修明重重地點頭。
蘇文德提示,“還有一條線,大典前後黃思淼都在大殿之中,我等離開後,中間勢必會跳出一二‘知情人’。”
“查,當時不在大殿的所有官吏,無論離開是否出於本職。”
鬱修明補充道:“行宮官員宮娥內監,豈不是更可疑。”
無需同黨,收買即可。
蘇文德沉吟道:“並州行宮藏汙納垢,難保不與人裡應外合。”
鬱修明另有一重疑慮,“如果抓到人,招認長安某位大人物……”
蘇文德斬釘截鐵,“即刻封存,指認是元家餘孽興風作浪。”
背鍋的人選是現成的,比楊胤靠譜多了。
鬱修明:“可真凶……”
蘇文德打斷了他的話,“真凶不需要我們找,南衙的馬比我們快多了。”
指不定吳越的快馬這會已經疾馳長安,將此番官員的底細查個底掉。
鬱修明心中默念蘇文德的親切指示,首要任務是維護吳越的清白之身,把三司眾人全須全尾撈出來,全身而退。
以三司過往的做派,大概吳越也不指望他們能把案件查清楚。
蘇文德擺爛道:“若是查出一二線索,找個機會知會小王爺便是,印象能挽回一分是一分。”
鬱修明再度恭敬地行禮,“多謝少卿指點迷津。”
蘇文德擺手道:“無需多禮,救你便是救我。”
鬱修明若是把案子辦砸了,他不止是貶官外任,說不定喜提大吳邊疆旅行單程票。
蘇文德若有所思道:“我倒是好奇範將軍和他的校尉會如何分說。想來他們的口供不涉機密,到時同我學上一二,解解悶。”
範成明截了他的路,害他可能弄丟少卿之職,但變相地保住了家人。
蘇文德無需再多推演就清楚,如果是他親手拉開那扇櫃門,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全家都要倒黴。
所以範成明是他歪打正著的恩人?
鬱修明謹慎道:“自是如少卿所願。”
蘇文德揮手道:“去吧!刑部那個廢物應該快回來了。”
蘇文德站在門口微微致意,轉身將門合上。
隱隱聽見蘇文德一聲輕笑,“範二將軍,當你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踏進他的陷阱裡。”
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特意提醒自己。
鬱修明還是低估了右武衛臉皮的厚度。
靳華清自然地搭在膝蓋上,較於上次在古刹中的邂逅,眼前人更顯清逸與溫順。
知人知麵不知心,鬱修明早過了以貌觀人的階段,公事公辦道:“靳校尉,說一說你昨日的經曆。”
靳華清頭沒那麼鐵,不打算挑戰三司官員的耐心,“那我挑重點的說。”
鬱修明點頭,“可以。”
靳華清清清嗓子,先把靠山搬出來,“我歸屬右武衛右廂軍,範將軍是主將,武將軍是我姑父。”
鬱修明點點頭,示意他明白。
前一陣武家家事鬨得沸沸揚揚,有所耳聞。
一家子骨肉姊妹,都不走尋常路。
靳華清說得誠懇,“範將軍行事由心,王爺在殿內齋戒,他在殿外等得無聊,就拉上我出去走走。”
鬱修明直擊重點,“那件宮女袍怎麼來的?”
靳華清身體微微前傾,麵露難色,“此事說來話長,也涉及右武衛的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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