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白舌抬價,誰不會呀!
吳越左看右看,果然不該對他們抱有期望。封公主的詔書大約也沒聽。
擺出平生僅剩的耐心,解釋道:“古時有一神童,在皇帝麵前揮毫潑墨,文不加點。其父見其才華橫溢,便喜不自勝地拍著兒子的後背說:‘真吾家千金。’‘千金’一詞,由此而來,意指出類拔萃、德才兼備之人。”
吳含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她的才華與德行,足以擔起“千金”二字。
段曉棠卻不以為然,“不就和芝蘭玉樹一個道理嗎?”
有才,就成了家裡的寶貝。
範成明是個俗人,“還是喜歡金子。”
轉而問道:“這個故事,我怎麼沒聽過?”
不得不承認,吳越比他倆有文化一些,但和金子有關的故事,不該錯過呀!
吳越淡淡道:“這是南邊的故事,距今也不過幾十年。”
範成明“哦”了一聲,南邊確實奇觀奇人比較多,比如那些特色菜。
“那位千金後來如何?”
吳越:“位列三公,生榮死哀。”
段曉棠聳肩道:“這個千金確實很值錢。”
吳越挪動坐墊,湊近兩人耳邊低語,“你們不知道,還有另一重意思。”
範成明急不可耐地催促,“彆賣關子。”
吳越緩緩道來,“陛下為征高句麗,曾在遼東一處丘陵駐營屯兵,名曰千軍台山。因說法饒舌,簡稱千金台。”
這本身就是一個殺氣騰騰的封號。
隻有段曉棠心中生出一股淡淡的哀意,封的是遼東地名,為的是征高句麗無後顧之憂,吳含生和親去了草原。
並州城中恢複表麵的安寧,本地高門或許許久後才會知道和親突厥的公主,曾遣使歸鄉祭拜。
至於期間有沒有傳遞情報,不得為外人知。
白雋鼓起勇氣,收拾行囊,開始他的巡營之旅,一同帶走的還有白智宸。
哥倆帶足糧草錢帛,慰問各處軍寨。散財的哪怕是老童子也是招人喜歡的。
誰也沒想到,最後留下的會是白湛。
白雋本人是必須去的,餘下的就是白智宸和白湛二選一。
倒不是說讓親兒子留守後方更安心,而是白智宸在本地混了多年,人麵不管熟悉與否,但其他人知道他這個人。
人的名樹的影,白雋帶個“憨憨”出門,其他軍將就不虞他會背後下手。
同樣是長安來的,白家又是並州大營的坐地戶,元宏大過往沒少提及他和白雋的交情。
兩人麵上情誼的確不錯,常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隨著元宏大的倒台,一來二去,白雋的的名聲也被敗壞得差不多。
白雋背地裡恨得牙癢癢,也沒法和一幫腦子通腸子的粗魯漢解釋什麼叫虛與委蛇、笑裡藏刀。
白雋嫌棄外頭寒風刺骨,白湛卻想的不得了。得知自己守家,老大不願意。
直到白智宸答應明年夏秋帶他去原上打獵,白湛才不情不願地留下來。
南衙諸衛的大營不好去,就常來王府打秋風,順道拉拉關係。
段曉棠不緊不慢地的擺弄著燒烤架上的烤魚,醃製烤製充滿無限耐心。
翻麵撒料之餘,終於想起旁邊嗷嗷待哺的白湛,說起風涼話,“你居然被套路了?”
白湛一臉愕然,疑惑地重複著:“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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