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勸道:“五郎,聯絡友軍亦是重中之重。”
白雋:“王爺若有回複,儘快送回來。”
少年人坦蕩熱忱,既然應了白雋的命令,自然是全力以赴。到了第三日清晨,他便將回信帶了回來。
當然,其中少不得吳越不為難的態度。
畢竟突厥大軍集結,留給釣魚隊送餅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當白雋看到吳越親筆所書,力透紙背的三個字時,難得沒繃住。將紙團成一團,狠狠地扔了出去,咬牙切齒地說道:“詭計多端!”
白雋向來注重修養,在外不輕易口出惡言。
白經武見狀,嚇得脖子一縮,以為自己事情沒辦好。可吳越的態度明明很親切啊!
白湛作為親兒子無需避諱太多,直接蹲到地上,將紙團撿起來,大大方方展開——然後險些被氣到破防。
“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
其他人被父子倆孩子氣般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尉遲野離得最近,看到一兩個字,實在不解其意。
孫無咎踮著腳尖,斜瞄過去看見的第一個字是“拘”,要知道,這個字的相關含義都不太好。
白湛一直蹲在地上不起來,孫無咎好奇心驅使之下,借著扶人的機會一窺全貌。隨即一手捂胸一手猛拍大腿,“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是氣吳越的手段不入流嗎?明明是恨自己為何沒想到這等好辦法。
白雋仰頭咬牙道:“難怪他們的傷亡率那麼低。”
戰報和情報不可能事無巨細,最重要的是溝通敵人和己方的情報,戰鬥力是最根本的,否則遇事該如何求援都不明白。
白雋先前一直覺得兩衛的傷亡率低,是因為他們一路遇上的對手不成氣候,加之是眾所周知的精兵,才會有如此結果。
哪料到,是因為有“秘密武器”!
郭承澤秉承著熱愛學習的優良傳統,往紙張上一瞄,疑惑道:“拘那夷是什麼?”聽起來像個胡名。
孫無咎雙目無神,解釋道:“一種從西域傳來的毒樹,全身皆毒。長安國子監的學生曾經集體中招,上吐下瀉不止。”
郭承澤聽得迷迷糊糊,長安國子監,向來不在邊軍子弟的誌向裡。
哪怕事情傳到並州,無非也就是一句,吃錯東西了。
白湛惡聲惡氣道:“症狀都能合得上,想來他們是設法將拘那夷混在了突厥人的飯食糧草中,才會有此奇效。”
孫無咎輕拍白湛肩膀一下,“國子監拘那夷中毒,距離右武衛北上,沒間隔多少時間。”
郎舅倆差點抱頭痛哭,這樣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好”主意,他們怎麼沒想到。
白湛向往沙場豪情,但也不是傻子,保存己方實力,儘最大可能殺傷敵人,取得戰爭的勝利,才是為人主將該考慮的。
白雋對白經武道:“王爺沒讓你帶點什麼回來嗎?”
白經武老實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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