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讚賞道:“做得很好,薑掌櫃賬上支二十貫錢,你和吳師傅各取五貫,餘下的給幫工的人分了。”
薑永嘉等人笑得合不攏嘴,連忙說道:“多謝祝娘子!”
這不僅是實實在在的金錢獎勵,還肯定了他們的勞動成果。
吳師傅瞟一眼僅僅是半成品的大型看菜,覺得場麵還是太寒酸了。公主出嫁怎麼可能隻有這點排場。
祝明月跟隨夥計的指引上樓,素雲拉開門,輕聲道:“祝娘子。”
祝明月向內一看,隻有白秀然一人在座,旁邊還放著一壺石凍春,一大清早,自斟自飲,看來昨晚白秀然也沒睡好。
白秀然怎麼可能安然入睡呢,最前線的七千人中還有並州大營的精銳。
白雋的身份和身體不允許他當先鋒,但先鋒裡一定有她的叔伯兄弟。
白秀然重新拿起一個乾淨的酒杯,對祝明月微微致意,“喝一點嗎?”
祝明月唇角微微翹起,“那便飲一杯吧!”說著,在對麵的位置坐下。
白秀然邊倒酒邊說道:“大嫂今日入宮,不知能否打聽出什麼消息來?”
祝明月淺飲一口石凍春,無奈道:“難!”
沒什麼通信方式能比得上的八百裡加急了!除了吳越給吳杲的密信,其他大部分內容都被群臣看過。
幾條渠道流傳出來的消息都差不多,可以互相驗證。
白秀然仰頭喝下一杯酒,“這樣在後方耳目閉塞、擔驚受怕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
祝明月:“現在並不算最差的情況。”
當前隻是博弈,而非戰場上真刀真槍拚殺的時候。
道理白秀然都懂得,“是啊!”
眼下是以戰促和,以前線和長安朝廷的態度,就此休戰,之前的恩怨就算一筆勾銷了。
現在大吳是勝方,才能說得如此輕巧。
祝明月轉移話題,“薑掌櫃和吳師傅在樓下做了和親隊伍的看菜,排場不小。”
白秀然:“是麼?”
素雲推開正對著樓下大堂的那扇窗,白秀然起身站直窗邊往下一看,隻能看見模糊的車架和人物輪廓。
白秀然微微頷首,“倒是像模像樣,該賞!”
祝明月淡淡地說道:“已經賞過了!”
白秀然卻固執道:“你作為酒樓東家賞了,那我作為一個看客賞。”
素雲對門口的護衛簡單交代兩句。
白秀然今早來時,才知道昨日祝明月的安排,正中她下懷。
北征軍的勝利已經有了露布飛捷做底,這麼無需再多做宣揚。但與此事緊密相關的和親公主的作為,卻可以大力擴散。
白秀然坐回原位,沉聲道:“我欽佩她,能把死局盤活了!”
祝明月並不多做解釋,吳越特意派遣回來的信使,說的話大約是半真半假。
乞憐是真,為了大吳的臉麵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