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定居
昏暗的洞穴,四周回蕩著嘀嗒的水聲。一匹通體灰色的獨角獸小馬在洞穴內緩緩醒來。水滴滴在他的鼻尖上,令他打了個噴嚏,瞬間精神了許多。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裡。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叫做塵星,是神的使者,派他來這個世界收集最珍貴之物。不過,他根本不知道這個派自己來的神是誰。在他的意識裡,這個神隻是一個籠統的存在。甚至他曾一度懷疑過,這個神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不過,一件事情讓他的懷疑不攻自破,堅定地相信了這個神的存在。
神在派他前往這個世界之前,賦予了他一項特殊能力。這個能力能夠讓他死而複生,回到死亡之前絕對安全的時候。這是隻有神才能賦予的能力。他對此堅信不疑。
不過直到目前,他並沒有使用過這個能力。如果沒必要的話,他也不想使用這個能力。
眼下,他已經在這片未知的大陸漫遊一個多月了。這裡到處都是茂密的雨林和巍峨的高山,除了遍地的植物和石頭,他根本找不到神所說的最珍貴之物。
不過,神並沒有規定收集這些珍貴之物的時間。隻要他想,他可以在這裡待上很久。而且作為一匹小馬,他並不缺食物。
昨夜下了一場暴雨,好在他找到了這處洞穴。雖然環境潮濕了些,但總比被淋成落湯雞,第二天感冒發燒的好。
走出洞穴,外麵陽光明媚,天空蔚藍。空氣因為降雨變得濕潤,就連吹拂在臉上的風,都好像夾雜著水霧一樣。
塵星從洞穴入口旁的灌叢中采了些覆盆子充饑,便繼續朝一個方向踏上旅程了。他並不知道神所說的珍貴之物所在何處。神隻是告訴他,當他遇到值得被稱上珍貴之物的東西時候,他自會知道。
他花費一個上午越過一座山丘,又花費一個下午在山下打轉。兜兜轉轉,竟然在天黑之際又回到了昨晚他避雨的洞穴。
他感到慶幸。一方麵,他這兜兜轉轉的一天,將周圍的地形探查了個清楚,明天就不會再像今天一樣原地踏步。另一方麵,外麵又開始下起暴雨了,重新回到洞穴,起碼能夠避雨,睡個安穩覺。
現在貌似已經進入了梅雨季節,隔個一兩天就會下一場暴雨。濕漉、泥濘的雨林已經不像一個月前那般好走了。他在考慮要不要在這處洞穴多待上些時日,等梅雨季節過了後再繼續出發。洞穴前有一片覆盆子叢,向西走個一百米還有一條小溪。住處、食物和水源都不成問題。想著想著,他的兩眼慢慢合上,伴隨著雨聲睡著了。
第二天,他決定在這處洞穴建立一個臨時居所,等梅雨季節過去,天氣變好再繼續出發。為此,他花費一天在洞穴周邊找到了相對乾燥的柴火,用最老土的辦法升起一團火堆。有了火光的溶洞終於不再昏暗潮濕了。
第二天的晚上,他睡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後,最溫暖,最舒服的一覺。
夢裡,他好似夢到了那位神明模糊不清的背影。那位神明跟他一樣,也是一匹小馬。可當他想要走近一些,看清神明的麵孔時,這個夢突然醒了。
望著身旁快要燒乾淨的火堆,他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不過快要熄滅的火堆還是促使他起床外出,又尋了一些柴火回來。
將火堆燒燒旺後,他盯著劈裡啪啦燃燒的火焰一直到下午。溫暖的火光並沒能讓他悵然若失的感覺好受些。於是他決定出去逛逛散散心,順便找找這周圍有沒有竹子。
臨近傍晚,天邊已被暮色染紅。在這時,塵星找到了一片竹林,費了些力氣,拔了一根早竹回去。等他回到洞穴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遠處傳來陣陣雷聲,由遠及近,從上麵逐漸下降,擴散到濕潤的地麵,最後變成了極其稀薄的聲音。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又一場暴雨將要來臨。
竹子被他搬進洞穴裡,用不知哪裡找來的,類似斧頭的石頭,將這根竹子砸成了幾段。其中幾段竹筒被他準備用來充當鍋具,架在火上煮一鍋覆盆子茶。
不過原先的火堆火勢太猛,會將竹子烤裂。於是他從火堆中分出一小部分火源,用石頭圍成一座小灶。小灶的四周都是鏤空的,這樣多餘的火焰就會從四周散去,而不是全都湧向竹筒。這樣雖然效率差了些,但也足夠他在寒冷潮濕的夜晚喝上一杯熱乎乎的覆盆子茶了。
臨時定居洞穴的第四天。昨晚塵星沒再夢見那位神明,不過在覆盆子茶的作用下,他睡得很香。今天他打算繼續探索洞穴四周,順便找些材料回來做一張床。
傍晚回來時,塵星並沒有找到適合的材料鋪床,不過卻在一棵巨大的老榕樹下發現了一些菌類。雖然不知道這些蘑菇有沒有毒,但連續吃了好幾天的覆盆子,已經令他有些反胃了。
他打算煮一鍋菌菇湯。至於吃了會不會死,他並不怕。反正有神明賦予自己的能力,死了也能重新來過,還能知道哪種蘑菇有毒,不論橫豎他都是賺的。
蘑菇湯很快煮好了,為了調味,他還加了一些路上隨便摘的野草進去。蘑菇湯很快被喝光了,而他也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
就在他認為這蘑菇沒毒,準備明天再采些回來的時候,他的肚子突然開始劇痛。他本能的用蹄子使勁捂住肚子,恨不得使勁捶打幾下以緩解疼痛。沒過多久,他便無力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中毒死去了。
當塵星驚魂未定的醒來時,他回到了今天早上。先前劇痛的感覺還沒消退,他現在感覺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於是重來的這一天,他什麼也沒做,隻是坐在洞穴裡烤著火,睡覺前又喝了覆盆子茶。
快要睡著的時候,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又來了。他將其歸功於喝了毒蘑菇湯之後的出於感覺而並非是身體上的副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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