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養心殿。
“陛下,您真要讓繡衣衛查辦此事?”
魏忠賢小心翼翼地看了泰安帝一眼,問道。
老實說,他心中一直沒有熄滅貪權的念頭。
如今繡衣衛是不敢奢望了。
但若是能借著查辦貪腐案,以此來吸納一批人手,弄出個小繡衣衛來。
魏忠賢也能心滿意足了。
“除卻繡衣衛,如今還能有誰替朕分憂。”
泰安帝歎道。
他也不想輕易出動繡衣衛的。
奈何,他實在無人可用。
總不能讓蘇雲軒這樣的大才,去辦此事吧?
想想都覺得荒誕。
“陛下,奴婢願替陛下分憂。”
魏忠賢等的就是泰安帝這句話,立馬表態道。
泰安帝瞥了他一眼,微微皺眉。
魏忠賢?
他能行嗎?
泰安帝想了想,思及以往魏忠賢在他身邊一向辦事妥帖,倒也不算無能之輩。
隻是……
泰安帝一向不喜太監弄權。
魏忠賢見泰安帝猶豫不決,心中愈發焦急。
他連忙賠笑道。
“陛下,天下臣子大多皆有私心。”
“但像奴婢這等閹人,卻唯有一心效忠陛下……”
魏忠賢這話,無疑是在表明,哪怕是在京的繡衣衛千戶,也可能會有私心存在。
相反,內宮太監們,卻是依賴皇權而生。
自古以來帝王信任太監,不是沒有道理的。
泰安帝聞言,若有所思,心中的天平開始慢慢傾斜。
“好吧,朕就將此事交給你。”
“但你務必給朕辦好,若有半點差錯,朕絕不輕饒。”
泰安帝麵色一沉,嚴肅地說道。
魏忠賢聞言大喜,連忙磕頭謝恩。
“陛下放心,奴婢定當竭儘全力,辦好此案。”
燕秋帶著沐瑾妍、文錦繡以及近萬鎮北軍士卒緩緩踏入德州境內。
不久前,他們意氣風發,繞道德州防線直入中原,以為前路一片坦途。
但如今意氣風發的鎮北軍,卻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士氣低落。
每一個士卒的臉上都帶著疲憊與迷茫。
他們的腳步沉重,仿佛身上背負著千斤重擔。
燕秋騎在高頭大馬上,他緊鎖著眉頭,目光深邃而憂慮。
風吹動著他的披風,發出獵獵聲響。
他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此刻的天空,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燕秋知道,如今他們已經成了朝廷眼中的反賊,前路迷茫,生死未卜。
沐瑾妍跟在燕秋身旁,她俏麗的臉龐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她緊抿著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不甘與憋屈。
時不時地看向燕秋,仿佛想要從他身上尋找一絲安慰和希望。
文錦繡則騎在另一匹馬上,他微微低著頭,思考著當前的局勢。
鎮北軍的隊伍緩緩前行,旗幟在風中無力地飄動著,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威風。
是夜。
在德州的一處偏僻之地,鎮北軍搭建起了臨時營地。
簡陋的帳篷在風中搖曳,仿佛隨時都會被狂風掀翻。琇書蛧
營地中間燃著一堆堆篝火,火苗跳動著,努力驅散著周圍的寒冷和黑暗。
時已深秋,秋風蕭瑟。
但比起天寒,心寒更讓人無奈。
燕秋、沐瑾妍和文錦繡圍坐在篝火旁,氣氛凝重而壓抑。
“如今我們已陷入如此困境,錦繡,你還能為我指出一條明路嗎?”
燕秋打破了沉默,抬眸看向文錦繡,聲音低沉而沙啞。
文錦繡是他謀主。
他很清楚文錦繡的能耐。隻恨他先前沒聽文錦繡的勸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