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裡的血不是帶著腥味,反而聞起來有股香甜的氣息。
“又見麵了,不出來見見我嗎?”
宋詞看著平靜的水麵,想要造就這一整個池子的血水,恐怕要成百上千人。
但非語一個人一定做不到在市聯的眼皮底下殺死這麼多人。
池麵中央泛起漣漪,非語的頭從裡麵漸漸露出來,血水順著頭發往下灑落,一雙極具魅惑的雙眼從血水中緩緩睜開,非常警惕的望著來人。
有氣泡從水中浮上來,然後一個接一個炸開。
“不上來嗎?”宋詞冷冷的問道。
非語隻露半張臉,伸出雙臂作迎接狀,仿佛在說:想要殺我,你下來。
他笑著轉過身,在池子裡舞動曼妙的身體。
他的肩上掛著一些叮當作響的金屬小玩意,每一次扭動和轉身,那些串在一起的小玩意就會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血水中大概添加了某種增稠劑,使得這裡的血水非常濃稠,粘在非語的皮膚表麵甚至像是為他新添了一件大紅的衣裳。
血池中央有一座高台,非語跳著動人的舞蹈,他越來越忘我,直至最後遊到高台,踏著連在水下的台階,往上攀附。
他露出整張臉,除了大麵積裸露的眼白讓他看起來略顯無辜,其餘全是炙熱又冰冷的紅色。
宋詞伸手去觸碰血水,非常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他能感覺到整個池子被一個結界包圍,結界不允許除了人體本身以外的東西進入,同樣也不允許任何形式的攻擊和傷害進入。
宋詞看著自己沾上鮮血的衣服,沉思片刻,將其一件件脫下。
取下手表和手腕的紅繩,取下項鏈和尾戒,取下發繩和耳釘(注:這個耳釘是銀墨),直至整個人都一覽無遺,然後踏入這血池。
他今天一定要殺死非語,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人能攔住他。
這家夥本就是不該存在的東西,他存在的每一刻都是錯誤,也會造成更多的錯誤。
宋詞進入血池後,非語明顯慌張起來,拚命的往高台攀爬,他的身體還是和之前一樣瘦弱,或許那不能說是瘦弱,而是一種柔美,偏陰性風格的柔美。
他的肩臂和腰身都懸掛著大量的金屬圓片、彩色石頭和圓潤的珍珠,無論它們之前是什麼顏色,從血池裡出來後都變成了猩紅的血色。
這個池子很淺,人站在底部,水可及胸口。
宋詞走到高台邊,掐著非語的腳踝,將他一把拽下來。
高台的乳白色人體雕塑上隻剩下非語抹上的血手印,還有因為剛才的拉扯而掛到掉落的珍珠,嘩的一聲灑下來,有的撲通掉進水裡,有的從雕塑身上沿著特定的線條軌跡滑下來,慢慢滾到台座底部。
“唔——!”非語掙紮著想要從宋詞手裡逃脫,但他因為自身原因,無法提升等級,上次的戰敗讓他完全淪為廢物,現在在宋詞手裡就像一個可憐的玩物。
宋詞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按進水裡,讓血水灌進他的喉嚨,讓他麵臨窒息的痛楚。
他的手心化出手術刀,一刀紮進非語的胸膛!
“是你殺死了小屍!我才讓他接觸這個世界,讓他具有情感,讓他自由,他的生命才開始變得有意義,是你殺死了他!是你!!”
宋詞拔出手術刀,瘋狂的重複紮進再抽出的動作,然後將他徹底按到水底,踩在他身上,讓手術刀化成英宋,從上往下一劃到底,就像是剖開魚肚那樣暢快順滑。
他是這麼殺死小屍的,他讓小屍變得絕望,然後一點點殺死他的。
非語痛苦的捂著身體還在掙紮,他的身體冒出新鮮的血液,這些血液濃度更高,遮蔽了宋詞的視線,非語也趁機跑掉。
雖然他現在的攻擊力很弱,但他的恢複力一直都很強,不過相比於現在的宋詞,他已經占不到優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