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警察收了本子,從審訊室出來後一直盯著丁舒的背影。
“飛哥,他看上去很緊張,連警局的廁所都不敢上,會不會是他做賊心虛?”
富寧飛搖搖頭把目光收回來“不會是他,死者的頸部傷口切割整齊,眼睛還被挖出來牢牢縫在排球上,這說明凶手心思縝密膽大心細。”
他走向隊長的辦公室,準備把口供交上去“但這小子說話吞吞吐吐,神情恍惚,可能確實做了什麼不太道德的事,但肯定不是殺人。”
記錄員眉頭緊鎖,她輕輕撓了撓眼角“那萬一是他的偽裝呢,畢竟這裡可是警局。”
富寧飛停下腳步,背著手壓低左肩靠近比他矮的記錄員,輕輕吐出幾個字,帶著點嘲諷和挑逗的意味“所以你隻能做個記錄員啊~”
“富寧飛,你不準小瞧我!這案子又不是你負責的,雄氣什麼啊?!”
女記錄員跟在後麵一路小跑,差點就要對著富寧飛的小腿一頓拳打腳踢,後者隻是拉住了她的手腕掖在腰下,就輕輕鬆鬆收服了這個女人。
學校,案發第二天,男生宿舍。
今天金覃已經可以熟練掌握對重物的操控,不過他能操控的重物也僅限於一杯水的重量。
“這已經很好了,休息會,我們聊聊你那個案子。”喻寧隨手拎了個椅子反身坐下,昨晚讓他夜不能寐的正是案件的不明朗。
警方到現在還沒找到死者的頭顱,確認死者的身份就會變得非常困難,而他和金覃被傳訊問話的頻率就更高,這大大增加了他暴露的風險。
而且其實他對這個離奇的案子還挺感興趣的,校園裡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可以默不作聲的在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如果此人就是校園內的人,那他每天都在和這種殺人犯待在一起,校園裡的每個人都會變得很危險,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幫助警方破案,不過為了不暴露身份,得用他自己的方式。
根據他初步的推斷,喻寧覺得此人殺人不僅僅是單純的報複目的,可能還有泄憤,而且能整齊的切割受害者的頭顱,說明他“刀工”很好且心理素質極高。
學校食堂的廚師是喻寧的第一批懷疑對象,而且既然死者是這所學校的在讀學生,他們每天也能接觸到死者,說不定是死者有次打飯時得罪了後廚,但這種概率微乎其微,就算學生對後廚出言不遜,廚師也沒必要出手報複的。
光憑切割這點就推斷是廚師確實太武斷了,所以喻寧今天還特意去打聽了解了那兩個還未歸學生的相關信息。
原來直至今日學校和家人都沒能聯係到那兩個學生,喻寧有理由懷疑另一個學生也已經死了。
按照流程,那兩個孩子的家屬明天應該會去警局認屍,他們身上應該會有可以辨認身份的特征,或者直接提取死者眼睛上的dna進行比對。
“我的案子?”金覃頭上冒出幾個大問號,幾秒後他才堪堪反應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不能這麼說嘛,這案子和我壓根沒關係,我最多是目擊證人,彆總帶上我。”
喻寧見狀趕緊讓步,他還需要金覃幫他捋捋思路呢“行行行,我隻是覺得這案子也關乎我們的安全,所以想看看能不能幫忙找找線索什麼的。
而且你不好奇嗎,為什麼那個學生會被殺,還很詭異的被割了頭顱扔到下水道裡那麼長時間直至發臭?凶手到底是誰,他還會不會再度殺人?”
“”金覃沒有說話,那是因為他不敢發言。
雖然他也很想警方早日找出凶犯,但作為目擊證人,他本身就暴露在凶手的目光之下,此時的他更不敢妄議此事,害怕招來殺身之禍。
“你害怕了?”喻寧一語道破。
“我——”金覃本能的想要反駁,但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喻寧知道他膽小,但是他也知道金覃是個非常有正義感的人,所以儘管他尚且留有看到屍體的陰影,也沒有打斷此時和他聊的話題。
喻寧想深入淺出的將金覃慢慢拉進來“其實你現在不用害怕那個人,警方沒有在現場勘探到霧元殘留,說明凶手隻是個普通人。而你現在卻有超能力,以後你去哪我都陪你,就算碰上了也是二對一,又何懼那個家夥?”
經過喻寧的勸解,金覃倒覺得他的話不無道理“你說得對,那家夥就是個變態殺人犯,竟然要將死者的腦袋割下還挖出眼睛安在排球上,不逮到他我這口氣咽不下去!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個披著什麼樣人皮的怪物!”
金覃現在想要抓住凶犯的勁頭很大,他一把拉住喻寧的兩條胳膊湊近,很認真且富有正義的盯著他的眼睛看“喻寧,你得幫我,讓我變得更強,到時候如果能碰上他,我要親手抓住他!”
“你冷靜一下。”喻寧在心裡偷樂,但他不能表現出來,慢慢扒下金覃的手“不管我們有多強,都不該直麵危險的敵人,因為我們隻是普通人。”
他舉著金覃的右手,金覃的手指至指尖在流動著細細的淡藍色微光,微光的邊緣是類似於銀粉的顏色,聚集在指尖時尤為美麗,就像是水的波紋一圈又一圈。
金覃對自己的霧元是沒有意識的,他做不到這種精細化的控製,但是喻寧可以。
“而且訓練能力不能著急,不然會弄巧成拙。”為了讓金覃信服,喻寧還特意加了一句“額這些都是那個老先生教給我的,他說看我這個人有眼緣,說不定說不定我以後也會覺醒天賦……”
為了瞞天過海,隻能這麼說了。
“希望你能覺醒天賦,但不是現在。”金覃上一秒還在認真的盯著喻寧,下一秒就笑著拍拍自己胸脯“現在隻需要我一個人的力量就足夠了!”
然後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那老先生這麼神奇,他也是覺醒者嗎?”
“我不知道,看上去像是一個”喻寧腦海中哪有什麼指導他的高人,小時候就隻有父親在教授他霧元的知識。
他的目光逐漸發散,一動不動的看向同一個位置“他看上去就和普通人無異,個子高高的,聲音沙啞低沉,雖然蒙著麵,但眉眼卻很犀利,我小時候很崇拜他,真的。”
說最後一句話時喻寧還特意回過神來看向金覃,他看向金覃的眼神不像假的,是發自內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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