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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笑了”
侍酒怒得臉頰通紅,即便身子被押跪在地上也絕不屈服。臉儘力地往上抬,水靈靈的眼兒含著兩簇火,絲毫不懼“你以為你是誰啊送走我們哈,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她們可從世子爺在侯府的時候就跟著伺候的老人。七個年頭,時常也貼身端茶侍酒。這泥腿子才來十幾天,被爺抱過幾回,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住口”
薑嬤嬤氣得直抖,“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還愣著乾什麼”她也顧不得看夏暁臉色,當
即手一揮,“沒聽到姑娘說麼惡奴犯上,全給拉出去”
婆子們渾身一震,連忙手下使了大勁將人往外扯。
侍茶這時也憋不住,連忙開口“等等”
她手腳劇烈地掙紮,再不敢耽誤“嬤嬤你莫要急著表功,少爺他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你也彆拿什麼女主子不女主子的話說得叫人笑話我們是府裡悉心教導出來的,這麼個玩意兒,值得你開罪我們三個嗎”
清婉的臉上哀怒交加,說出來的話卻比侍酒更見血。
侍書也不敢躲了,再不開口她們就真被打發出去了“侍茶說得是不錯嬤嬤你莫忘了,我們是老太夫
人賜給爺的,長者賜,不能辭。除了爺自己,就是府裡那位都不能隨意打發,這個泥腿子哪來的臉麵”
“就是”
侍酒立即接上“想趁著爺不在處置我們也看看自己有沒有那麼大的臉”
薑嬤嬤氣笑了,自從被周斯年領來西周府邸,她可再也沒受過這樣的氣世子爺當初領她們回來就交代過,要當尋常下人看。那時候她心裡存著點小計較,就沒把人往主屋外頭支。
“開罪長者賜不能辭”
薑嬤嬤一聲冷哼“看來你們真把自己當嬌小姐寵了”
被人這麼當麵指罵,還是第一次。
如今侍茶侍酒等人可都是再她的管教下,規矩卻亂成這樣,薑嬤嬤私心裡很是慚愧。轉身向一臉無辜的夏暁行了告退禮,又看了眼她身側的綠蕊,冷著一張臉率先走出內室“堵上嘴,都帶走”
薑嬤嬤動真格的,粗使的婆子丫頭們不敢耽擱。
三個丫頭的手被反剪到背後,丫頭婆子們連忙堵了叫罵的侍書侍酒等人的嘴,拽著就往外硬拖。
侍茶侍書自然不甘心就這麼被拖走,嘴堵了叫不了,手下瘋狂地掙紮。
這般做派,薑嬤嬤越發自懺形穢。
耳根子燒的慌,老臉都被扯下來了,她高聲喝道“怎麼回事都沒吃飯還是怎麼滴,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都拖不動”
此話一落下,婆子們哪還敢不用全力
往手心裡啐了一口唾沫,再顧不得三人細皮嫩肉。
眼見著三人被越拖越遠,走廊上恢複了幽靜,夏暁與綠蕊麵麵相窺。
綠蕊摸了摸臉,有些莫名“姑娘這麼看著奴婢作甚”
“沒,就是有點意外。”
夏暁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簾“那個薑嬤嬤一直都這樣”
哪樣
迎著夏暁灼灼的目光,綠蕊眨了眨眼,明白她的意思。
綠蕊本身就年歲不大,這十幾日貼身跟在夏暁身邊,熟悉了膽子就大了。現如今,說話也放開了許多“其實也不是。薑嬤嬤人雖然嚴肅,但大多時候心是很好的,不太愛跟奴婢們計較。隻是,除了涉及到爺”
知道夏暁許是第一次看到大戶人家處置丫頭,有點被剛才的陣仗恫嚇。
她看了眼睜著大眼看她的夏暁,尷尬笑了笑“姑娘你如今是爺身邊,唯一一個床榻上伺候的人,薑嬤嬤難免就特彆慎重。”
“”
夏暁眼皮子抖了抖,呼吸漸漸重了許多。
其實剛才,她也就隨口一提。想著每日被人白眼瞧著背地裡罵著煩的慌,讓薑嬤嬤給將這三個姑娘調離自己跟前,也沒什麼惡毒心思。
“那,薑嬤嬤會怎麼處置這三個人”
旁的下人頂撞主子會怎樣綠蕊倒是能說得出來,無非是打板子或賣給人伢子。侍酒侍茶幾個不一樣,主宅來的除了薑嬤嬤跟爺身邊的長隨侍墨侍劍,就這三個。她要怎麼處置侍字開頭的丫頭,她就說不清了。
綠蕊撓了撓臉頰,不確定地猜測“奴婢也不知道
,大概,會送回主宅”剛剛侍茶不是說了,長者賜不能辭
夏暁想起剛才薑嬤嬤那黑沉的臉色,有點不相信“哦。”
她不太理解古代忠仆的心,也沒見過真實的古代階級之分。剛才目睹了西周府的人言聽計從的表現,還是覺得,薑嬤嬤有點可怕。
雖然,是她提議要將三人送走。
定國公府。
周斯年出了西郊周府,孤身駕馬回主宅。
門房楊五兒一早受榕溪園李嬤嬤遞來的信兒,一直等著他回。歪在耳房,他繃著弦兒地側耳聽著外頭的動靜,萬不敢輕心。這不老遠的聽那馬的嘶吼聲,猜想是世子爺的踏雲,忙顛顛兒地跑出來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