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方才恍然,道
“你素來厭惡被強迫,這一次不曾反抗麼”
玉符上的文字頓了頓,幽幽地浮現出來一行文字
“因為他們真的很暴力”
男子微怔,讀出這一句話中的無可奈何。
能讓這位天機術強大,實力也不差的同門寫出這種話來,可見到那佛門修士的力量強橫恐怖,已經足以抹去天機術造詣帶來的幫助,旋即心中好奇,不知對方如何從這樣的鎮壓下掙脫出來。
他提起劍指落筆,下意識寫道
“那,你悟出了什麼”
趙離伸了個懶腰。
脊椎骨節發出了清脆的劈啪聲音。
獸車已經停了下來,早已經有修士催趕大量的黑豬,黃牛過來,那仿佛河馬的巨大凶獸張開嘴,像是人族吃饅頭片一樣一口一口將豬牛都吃下來,更有人帶來了足有一人高的黃色木桶,拍開了上麵的泥封。
一股刺鼻的酒氣。
裡麵大部分是酒槽,酒水也是人族不喜的那種,頗多雜質,渾濁而激烈,但是這種劣酒反倒比較受凶手喜歡,嘴巴一吸,酒水連帶著下麵的酒槽都飛起來,三十多桶中的劣酒旋轉著彙聚到一起,化作水龍卷被一口吃下。
吃飽喝足,凶獸懶散趴在地上休息,閉上了眼睛。
鼾聲如雷。
趙離躍下獸車來,穩穩站在地麵。
那中年遊商,還有歸家的姐妹都已經各自去了,趙離倒是不著急,舒展身軀,看著遠處城池,比起元朔這種繁華的所在,那自然是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但是卻比西蘆城好了許多。
一共有十六根青銅色的巨柱支撐在城牆上。
巨柱上有著細密的紋路。
又以特殊的材料沿著這十六根巨柱修建了高大的城牆,每隔了七十步有箭塔,看上去是一座氣質沉厚的大城,青色的法術流光隱隱在城池的上空流轉,定睛看去,可以看得到複雜的符籙一閃而過。
這些都是陣法大家嘔心瀝血創造出的陣法,保護城中百姓不受妖獸的侵害。
趙離收回視線,用三枚晶幣雇了一輛獸車。
伴隨著拉車凶獸的低鳴,邁開了腳步朝著城池方向跑去,也有的直接坐在展翼十米的凶禽背上,雙翅一震,朝著遠處的城池飛過去,舍不得花錢的,就各自施展開輕身功法,亦或者駕馭飛行法寶,自己趕路。
趙離坐在獸車後麵,雙目微閉,心中默默想著接下來的打算。
他離開元朔,其實是為了避禍。
從那青年口中套出的情報來看,趙離發現自己已經有些暴露了。
那個青年正是發現,連續兩次相關於先天神魔的事件當中,都有他的身影出沒,才會覺得他有問題,對他暗中出手,打算直接把人抓走,卻錯判了實力被反殺。
隻是參與了兩次事件,就引來了這樣的事情。
若是往後參與的事情變多,對方不難發現,連續數次,乃至於十數次都有他趙離的活躍,到時候出現在他眼皮前麵的,就不會是那麼嫩的年輕一輩了,更有可能是有針對性的陷阱圍殺
這也是他打算要創造出其他身份的目的。
無他,混肴視聽罷了。
不過現在麻煩有點大了
趙離想到仍舊未能夠推演出來的八九玄功,有些頭痛,按了按眉心,事情過去了有幾日了,這段時間妙法穀都沒有來過,無論是薛鈴兒還是萬青,都顯得極為平靜,這種平靜讓趙離有頭皮發麻的感覺。
他總覺得哪一天她們再來的時候,就是拿著三足金烏的情報,然後信心滿滿,滿眼冒星星地要求完成兌換八九玄功第一重的試煉任務。
到時候人家要八九玄功了,他趙離拿什麼給
拿頭給嗎
可沒有氣運,推演也是實在推不出來,趙離歎息一聲,當下很是憂鬱。
他抬頭望著獸車一側窗口外的天空,心中呢喃。
“什麼都好”
“怎麼就沒來找事兒的呢”
西越平洲。
一身紅袍持劍的鐘正行走於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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