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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乾元朔城中。
姬辛魂魄意識回歸本體,還在龍族秘市當中,而敖雪兒的元神現在還在東海水域龍宮,跟著敖廣修行龍族的秘術,姬辛不好再在這裡逗留著,也想要試一試老師所傳授的法門,於是在給敖雪兒留下了一道信箋之後,就告辭離去。
一路回返了自己居住的地方,本來還想要問一問那名字叫做常先的老人在哪裡,可是回去竟未曾發現他,也隻得暫且放下,吩咐侍從勿要進入演武場,自己踏步走在其中,又開啟了陣法。
這是姬氏的幾位老祖所鑄,非得法身以上難以踏入院落。
就是仙人也能攔得住一時片刻。
這樣姬辛才放下心來,想到今日老師交給他的兵器,雙目微微閉住,抬起手,五指微張,呼吸之間,意識朝著左右彌漫開來,隱隱約約地,想要去感受到那一道氣息存在。
“老師,你居然拋下弟子走了”
“弟子苦苦追隨你從大周帝都來到天乾,來到元朔,而且每日出去做工掙錢換來吃食,你居然一句話不說,就跟著人跑了哪怕那是那位是否有些不公若此不公,如何立人,不可立人,如何輔佐君王以治理天下豈不知以小而見大”
青年怒目直視著前麵的常先。
老頭子咳嗽一聲,略有些心虛地偏移視線,道
“為師這不是擔心,人皇跑了嗎”
青年踏前一步,雙目揚起,又道“若老師你真的能夠成為人皇的臣子,他無論如何也跑不掉,如果老師你沒有這個機緣,那人皇擺在你前麵,你都會嫌棄他堵你的路,而且,那果真是人皇”
常先終於找回一點自信,點了點頭道“那自然是人皇。”
青年狐疑道“當真”
常先點了點頭,伸出手摸了摸山羊須,道“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就跟著我來拜見公子,公子他是不是人皇,有沒有這樣的資質,以你的才學應該也能夠判斷出來。”
“來”
他帶著自己的土地朝著姬辛的演武場而去。
一路居然沒有遇到那些被吩咐了的隨從。
抬手一推,那被陣法遮蔽和封印的演武場大門直接被推開來。
而演武場上,就因為這一推,攪動氣機,姬辛恰好把握到了那一縷老師所說的感覺,虛握的五指猛然一握,意識升騰,和整個元朔城聯係在一起,無形氣機彙聚,明黃色的流光仿佛怒潮一般地彙聚,被姬辛握在了手中。
隱隱約約的鳳鳴聲衝天而起。
一把古樸的黃鉞斧,帶著蒼茫浩大,剛正樸素的氣息,重現人間,被握在手中。
姬辛衣袍鼓蕩。
常先在前,身後那叫做玄壽的青年,雙眼一下子瞪大,失神。
僧人沒能得到結果,重新回到了極西之地的島嶼上。
他一如既往地度化那些生靈,但是越發感覺到疑惑和不解,有些生靈並不了解佛門,有些則沒有悟性,趙離最後提醒詢問他是否還記得佛門三不渡,那三個不渡像是一根刺一樣留在了他的心底裡,而且越來越無法忽視,像是會變大一樣。
僧人在某一日講法的時候,突然說不下去,沉默許久。
第二日他待在這一段時間棲身所在,也是那一朵蓮花生長的山洞裡,麵對石壁盤坐下來,沉默不言,不再出來,隻是思考,佛門有三不渡,無緣者不渡,無願者不渡,無信者不渡。
自己強求去渡,是否隻是罪業自得是違背了佛的教導。
是否應該斷儘凡心煩惱,不再拘泥於因果,以金剛心,斷三千煩惱絲。
他這樣思考的時候,有種明悟感,若是自己走這一條道路的話,一定可以走出來,必然可以借助先前鎮壓地脈濁氣的功德,成功成就清淨果位。
藏空性心,無心相心,非心心,不取六塵萬法,無可摧毀。
甚至於可以更進一步,得證菩薩果位,得大清淨自在。
但是那樣豈不是在逃離,在背棄眾生既見眾生苦,如何忍心離去兩難之法沉鬱在心,而僧人覺得自己越是思考,越是無法尋找到道路,無法掙紮開來,過去所做的事情,似乎正在論證自業自得的道理,把自己束縛住。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甌甕當中,打破即可出,卻又不願打破。
斬斷因果,立刻便得到自在。
但既見眾生苦,又何忍背棄眾生
時間一日日過去,隻是轉眼幾日,僧人便即消瘦,雙目當中神光不在,脊背彎曲,麵壁而坐,再過幾日,已經隱隱聽到了有諸多雜音和雜念,是在內心升起,一開始是在相互爭辯。旋即一方聲音越發地低微,一方則如雷震,誦讀佛經,念誦佛門三不渡之理,日日不息,一刻不絕。
僧人叩問內心,欲要堅持自我,卻似乎有金剛怒目嗬斥,有三千揭諦,諸多羅漢夜叉怒聲連連,問他可是要背棄我佛教導又有飛天菩薩手托淨瓶,麵容柔軟溫和,言道還執迷不悟,放下執念,即可立地成佛,得享大清淨自在果。
僧人隻覺得那種身陷甌甕的感覺越發清晰,身軀彎起,一日那金剛,揭諦,羅漢,菩薩聲音越發地緊密,皆是心音,他卻仍舊不願意舍棄渡生之念,覺得困頓之感清晰,深陷於甌甕,不得解脫,有些喘不過氣,隻覺得周天遍地到處都是那聲音,幾乎分不清是心魔還是真。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道“老師老師”
僧人恍惚了下,睜開眼,看到古鼇所化憨厚青年滿臉焦急,青年見他睜開眼來,鬆了口氣,道“老師你終於醒了,你在這裡這麼久了,趕快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