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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離被雲中君帶著前行,雖說是姿勢是彆扭了些,多少有那麼點威嚴儘失的味道,但是速度卻很快,再加上而今九洲地脈已經相互連接在一起,雲起雲散,不過是幾個呼吸,就已經直接從嵐洲地界出現在了九黎森林。
臨近九黎,雲中君總算給趙離留下些麵子,讓他自己駕馭元氣下去。
森林裡一張白玉桌,身穿金色袞服,氣度威嚴霸道的男子端坐飲茶,神色從容不迫,一側是身穿繁複黑色長裙,氣度清冷的太陰之神,一側是狼首人身,氣度極為冷峻,一手扶刀的貪狼星君。
天空之上群星緩緩隱沒。
雷神和那少年祖師心中浮現些許敬畏。
也有一絲在見到方才兩位存在之後,微不可查的安心感。
東皇太一飲一杯茶,淡淡道“本座在此候兩位久矣。”
“何不先下來共飲一杯。”
雲中君搖頭哂笑一聲,和既忍不住失笑,又有種想要直接將東皇太一茶桌掀了的道人下去,雲中君毫不客氣地坐下,貪狼和太陰見禮,而雷神也是朝著東皇太一恭敬行禮。
先前十萬八千星辰籠罩九洲天地的氣機,祂也能感覺得到。
雲中君才剛剛落座,便將東皇太一剛剛斟好的一盞茶奪了過去,一飲而儘,道一句好茶,然後隨手一拂,一團流光落在了太陰神旁邊,讓那清冷女子微怔,旋即察覺到了那熟悉的權柄氣息,不敢置信看著雲中君。
這位太古時以暴虐稱雄的帝君眼眸微垂,一隻手支撐著臉頰,滿臉懶散,隨意道
“恰巧遇到了陰陽神,打了一架,無意得來的,算是物歸原主。”
恰巧,無意
陰陽之神
太陰神心裡諸多念頭起伏,最後隻是深深行了一禮,輕聲道
“太陰謝過帝君。”
雲中君笑著點了點頭,瞥了一眼東皇太一。
然後從容不迫收回視線,輕描淡寫地舉杯飲茶,道一聲好茶。
東皇太一劍眉眉梢微抬。
這太古帝君之間樂此不疲,微妙且不為外人道也的爭鬥,雷神太陰都不曾察覺,就隻是貪狼覺得頭皮發涼,總有種自己轉眼就會被叫破名號的預感,朝著旁邊蹭了蹭,看看東皇太一,又看看雲中君,心裡忍不住哀歎一聲,所謂贏也大灰輸也大灰,總也大灰苦。
趙離沒有落座,隻是看向東皇和雲中君,道“我去見一見元凰。”
東皇太一和雲中君頓了頓,點了點頭。
麵色蒼白的道人緩步離開,走過道路,循著氣機出現在熟悉的木屋前,遲疑了下,抬手推開屋門,看到熟悉的身影,氣度清冷,一雙褐瞳安靜平淡,一如既往,隻是雙鬢發白,就算是束起長發,也讓女子原本雲鬢多出三分蒼然。
一人端坐桌前,一人倚靠門邊。
兩兩相顧無言。
旁邊青鸞鳥匆匆而來,行了一禮,一時遲疑不知該叫太公還是叫天尊。
青鸞鳥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元凰嗓音平淡,沒有其他話,隻是道
“回來了”
“嗯。”
道人笑著頷首,邁步入內,視線從那紮眼的白發上收回來,仿佛輕鬆道“送了外道和蒼天一劍,暫且逼退了他們,雖然說這一次兌子兌的稀爛,天庭的底牌掀開了七七八八,但是眼下這一關過不去也就沒有往後了,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爛買賣,也得、捏著鼻子做了。”
“好在多少爭取了些喘息時間,不過這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多少年。”
“所以還是放鬆不得。”
“至少在這數百年,或者千年間,都要為此事奔波了,無暇他顧。”
趙離聲音頓了頓,略帶些自嘲道“倒也是命苦。”
鳳凰嗓音平淡,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趙離道“還沒有謝你這一次護住我的真靈。”
“無妨,你若是隕落,天庭就算能夠撐過這一次,也未必能撐過下一次,這也算是為了眾生,是以,不必道謝。”
道人笑了笑,轉移話題,道
“東皇和雲中君還在九黎那邊等著,我們這便過去,如何”
“嗯。”
元凰起身,路過道人身邊,白發道人右手朝著女子手掌抓去,動作微頓,手掌抬起,終究沒有按照原本軌跡落下,掌心中托舉著那斷成兩截的白玉發簪,看著元凰側過的麵容,麵色如常微笑道“一切都好,隻是可惜,這玉簪被震壞了。”
元凰視線落在那白玉簪上,隻是點點頭,未曾多說什麼。
元凰往前行去,趙離將玉簪收好,伸出手重重搓了搓麵頰,呼出一口氣來,快步跟上,隨意取了一根樹枝化作簪子束發,神色一如既往,女子先前離開東皇行宮的時候,就已經自那孩提模樣恢複成原本的樣子,但是當初的經曆還在,道人隨口道
“當初詢問昊天,說是需要些時間,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恢複了,看來祂錯估了凰道友你的修為和根基,也是高估了那麵地神寶鏡當中所蘊含的力量,不過這也難怪,昊天久在壺中界裡,不知道十幾萬年前太白曾經闖過一次東皇的行宮,耗去了神鏡當中相當一部分力量,使得這一麵寶鏡的效果變弱。”
“嗯。”
“不過地神既然恢複,那麵神鏡,終究是要還回去了。”
“嗯,無妨。”
“從凰道友你少時來看,你喜歡吃點心”
鳳凰神色頓了頓,點頭,道
“嗯。”
道人撓了撓白發,望著遠方,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