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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韞錯愕抬頭看一眼,又不動聲色的低下頭,微微屈膝見禮,“小女見過謝公子。”
至於對方問的話,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去回答。
對方不過是知她先前在說謊,這次又巧遇到,借機譏諷她罷了。
她何必還費勁巴力的去找借口解釋。
謝衡看了眼她手裡的包子,才開口道,“顧娘子不必多禮,既尋上門,便進來吧。”
什麼叫尋上門
這人怎麼小肚雞腸的
顧韞心裡剛腹誹完,便聽頭頂又響起謝衡的聲音,“顧娘子站著不動,不會是在心裡罵本公子吧”
“謝公子說笑了。”顧韞頭皮一麻,隻能跟著他進了院子。
角門很小,裡麵卻是另有乾坤。
走過圓拱形青石門,視線也廣闊起來,穿過亭台樓閣,進了一方正院子,四下種滿竹子,一房子隱在竹林裡。
顧韞跟在謝衡身後拉開距離,仍舊隱隱能聞到從他身傳過來的冷香,這香又勾著她想起前世的一幕幕。
謝衡喜歡竹子,衣物用品上繡的多是竹子,極少能看到它物。
記得前世兩人有了首尾,一日她又被接去他房中,他中途有事出去,將一件破了的荷包遞到她麵前讓補上。
顧韞的女紅自己琢磨出來的,已經不錯,當時看著那洞也沒多想,繡了一朵菊花上去,哪知那男人回來後看了後臉就一直緊繃著,一整晚都沒讓她有休息的機會。
第二日清晨讓盧植送她離開時,還把那荷包讓她帶上,改繡好竹子再拿回來。
此時看這一片竹子,顧韞心情怎能不複雜。
進了房子,繞過屏風,見這是一處書房,隻是裡麵的格局顧韞僵硬的身子停在原地。
竟和前世的布局一模一樣。
窗下的軟榻,紅檀香木的桌子,四葉屏風後雖看不到,可顧韞就知道一定是床。
整個屋子都充斥著冷香的味道
這香味圍繞著四周,慢慢傳進顧韞的鼻子,無時無刻在提醒著她,這是謝衡居所。
謝衡已在榻上坐下,抬眼見她拘謹的站在那,唇角一勾,“顧娘子在害怕”
顧韞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對上男人銳利的眸子,呼吸一窒,在男人伸手示意下,走到軟榻另一邊坐下。
軟榻方幾上擺著幾本書,顧韞掃了一眼,雖沒記住名子,卻知道是些兵書之類的。
骨子裡顧韞是懼怕謝衡的,在這裡又怎能坐得住,更尷尬的是她手裡還捧著半個包子。
謝衡雖沒有說,可目光不時掃落在包子上,便是一句話不說,顧韞也窘迫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前世這男人讓她羞恥又懼怕他的威視而委身於他,家中逼她嫁人時她還抱過僥幸想法,兩人有過肌膚之親,他便是對她無情,也不會不管不顧。
結果她盼著等著,直到嫁進施家,也不見他現身。
一女不侍二夫,她曾想過若是施鎮若是碰她她便自裁,好在施鎮嫌棄她是不乾淨的,新婚當天沒有入新房,第二天便將她放置一個偏僻院子自生自滅。
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一同死去時,重生回來,雖沒見過那個孩子,顧韞心中也是恨的。
可她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又有什麼能力去報複呢
能做的無非是遠離前世事非,不要與謝衡扯上關係。
不想兜兜轉轉,自己把自己送到他眼皮子底下。
謝衡慢慢煮著茶,見對麵的顧韞一會兒擰眉一會兒皺臉,五官有時擰在一起,一臉糾結與痛苦,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他手指滑過杯口,垂眸,“顧娘子尋過來,可是送熏香的”
熏香
荷包
顧韞愣了一下,被提醒才記起這事,她本能的往衣袖裡摸,拿出一個青褐色的荷包放到桌子上,“小女子自己琢磨的玩意,入不得公子的眼。”
顧韞有一點好,那就是從來不自憐自悲,落在困境也會想著讓自己活的舒服些。
反正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不管謝衡怎麼試探怎麼問,也想不到重生這事上來,那便沒有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