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接下來也沒他什麼事了,高額費用自不必講,跟醫院打交道這事,落合英助也肯定不陌生。
如果他氣不過真中絢也的吞吐,在車裡揍他一頓,白石也沒打算攔。這種要麼委婉過頭,要麼直白過頭的說話方法,還真需要被修整修整。
被他塞進口袋的木偶焦躁極了,像個不入流的評論家一樣不停大喊“可悲,可悲你毀了一出多麼盛大的人間相而且你剛才喊的那叫什麼話一點氛圍都沒了”
“誒,我突然想起來,真中這說話方式該不會是你教的吧。”白石拎出它,捏著胳膊甩了兩圈,“還什麼人間相,你不如直說喜歡看彆人倒黴。”
“你根本不懂,這是隻有人類社會才會存在的諷刺場麵啊我後來還以這件事為靈感,做了一尊雕塑,那也是我的代表作之一”木偶人捂著發暈的腦殼,比畫被撕了還要沮喪。
“說起來,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你好像還沒回答完。”白石拽過它,又掄了兩圈,“你那什麼人間像已經毀了,再不說實話,我把你的油畫相也燒了。”
“”
木偶最終還是屈服了。
重生前,落合葵畫送到了,人沒出現在春苗賞上。偷偷去看的落合英助這才覺得不對。
得知女兒和妻子一樣,死於病重沒錢醫治,他痛哭著變賣家產,收集了所有女兒喜歡的中世作品,和她為數不多的畫作放在了一起。
慢慢的,他又想起女兒小時候說過要給他辦一個畫展,把他所有的作品都放進去。如今他一件作品都沒有了,就想著,展出女兒的應該也一樣。
隻可惜這時落合英助才意識到,他的錢已經花光了,根本買不起合適的場館。
有老友得知了他的處境,拉著他一番長談後,落合英助便把那些畫作捐到了朋友的展館中。
他則在其中任職館長,身無分文的成了沒那麼熱愛藝術的藝術家,每天都坐在展館中,對著他女兒留下的畫看上很久。
真中絢也則走上了落合英助走過的老路,他拋棄文學和藝術,鑽營掙錢。雖然沒有億萬家產能繼承,但他在經商上運氣極好,又很能豁得出去,慢慢也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老板。
真中絢也一直想得到那副落合葵很重視的畫,他覺得那個不願意為女兒治療的老頭不配擁有它。
但前去和展館老板商談時,他才得知天罰是落合英助唯一沒有捐贈出去的畫。而且不管出多少錢,這位年邁的館長都不肯賣。
“捐出收藏後一無所有,隻剩一副畫的落合,和腰纏萬貫,卻唯獨得不到畫的真中多麼完美的命運交替,多麼矛盾又遺憾的結局,結果被你改的這麼俗”
木偶人說到最後,又激動起來了。
白石聽得很想吐槽,又一時不知道從哪裡吐起為好。
一直到家,木偶還在一刻不停的叭叭叭,白石換好衣服,找根繩子把它栓到窗外,讓它淋點雨冷靜冷靜“他們可不是什麼悲劇演員,非要這些在現實中上演的話,不如你自己試試”
木偶看著他的表情,掙紮的動作一僵,警覺起來“你想乾什麼”
白石緩緩朝它咧開一個陰險的笑,哢噠關上窗戶,拉上窗簾,轉身走了。
他倒沒打算乾什麼,也犯不上為木偶扭曲的愛好,去欺負無辜的杉江太太和她並不怎麼可愛的兒子。
不過木偶又不知道這一點。
先讓它在外麵擔驚受怕一陣,好好腦補它喜歡的悲劇吧。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