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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誌遠這個人是沒啥出息,窩裡橫,但他並不是一無所有啊。
他有一個做木匠活兒,在村子還算會掙錢的老爹,而且二叔家的兩層小磚樓對於他娶媳婦來說可是大大的加分項。
這年頭,不說彆的地方,清水鎮這一片的農村地區,大多村屋以瓦房與平房為主,兩層的磚樓雖然不是稀罕物,但能蓋的起的人家也不多。
可能在新媳婦眼中,比程誌遠好的小夥子,家裡沒他殷實;比他家裡條件好的小夥子,又比程誌遠人品更不靠譜,綜合考量,他勉強算合格吧。
畢竟是親侄子,老程家唯一的第三代男丁,爸爸對程誌遠的婚事挺看重的。
他往好處想,說“年輕人不懂事,等結婚生子,有了家庭,就有了責任,到時候就該踏實穩重了。”
程寶菱特彆想笑,確實有結婚生子後,知道自己的責任,然後努力為家庭奮鬥的人,但她想這個人應該不是程誌遠。
她問爸爸,“新娘子是哪裡人,姓什麼”
程安國回答“說是姓方,新集鎮的人。”
姓方啊,程寶菱記得前世程誌遠的老婆姓王,兩人是一對懶貨,生了個兒子,然後就一直待在家啃老。沒想到這一世,他的老婆居然換了一個人。
不過程寶菱並沒有往心裡去,反正跟她沒什麼關係。
程誌遠的婚事安排在臘月二十三,也就是過年的前幾天。
爸爸的意思是想全家人一起回去參加婚禮。
上一輩的老人們或許有錯的地方,但程誌遠作為第三代人,確實沒有做過對不起她們的事情。
程寶菱想起好幾年前,她與三姐暑假去賣冰棒,被程誌遠與他的幾個朋友看到,程誌遠充大方想請人吃冰棒,卻又不肯給錢的事情了。
她去看程楠,正巧程楠也在看她,兩人對視一笑,心有靈犀一般都想起這件事。
媽媽擱下筷子,看了爸爸一眼,道“臨近過年,我店裡的事情更多,走不開。”
程安國失望道“一天時間抽不出來嗎”
“嗯,太忙了。”
何佩瑜重新拿起筷子吃飯,不再看程安國。
她有她的底線,每年過年回去拜年,吃一頓所謂的團年飯就是她的極限,再多的事情,請恕她做不到。
桌子上的氣氛瞬間凝結。
程寶菱就在心裡歎了口氣,自家老爸真是傻的可愛。
他以為時間是最好的解藥。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麼多年過去,有什麼恩恩怨怨早就變淡、消逝,哪曉得媽媽的心“無堅不摧”呢。
好不了,壞人變老,本質他還是壞人啊,不能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大姐打破這種沉默,笑道“爸爸,那我回去好了。”
她看向兩個小妹妹,在大姐的溫柔攻勢下,程寶菱與程楠隻得跟著說一起回去。
回去就回去吧。
就像爸爸不可能割舍掉程老頭與程老太,她們也割舍不了爸爸。
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
回到自己的臥房。
程楠渾不在意地說“我其實挺想回去的,爺爺奶奶他們現在就是看不慣我們,又不能拿我們的怎麼樣,每次看到他們憋屈的樣子,我就覺得心裡特彆爽快”
哈哈,巧了,程寶菱的想法跟她相同。
程楠又道“我們回去倒沒什麼,爸爸總是不死心,想著媽媽能跟著一起回去。媽媽不可能回去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就是爺爺奶奶以後過世,他們的喪禮也隻能是爸爸和我們回去。”
程寶菱一想還真是這樣。
不過她記得這兩老人活得挺久,都活了近八十歲。
那這就是十幾年後的事情,現在不用操心。
明天是上班的日子,程安國下午兩點鐘左右就去車站坐大巴車回清水鎮。
大姐開車送他去的車站。
大姐送完爸爸回家,心情有些低落,幾次看著媽媽,欲言又止。
何佩瑜淡淡道“珍秀,有些話我不想聽,你就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