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碎破曉,晨曦透過風花粼粼的灑在廣袤無際的草原上。
“殿下,真就讓那兩隻哨鷹一直跟著咱們嗎?”
玄武抬眸凝著在他們頭頂盤旋的兩個黑點。
哨鷹,是蠻人專門養來偵察、捕殺信鴿、信鳥的一種猛禽。
從小就要投喂一種特殊藥水,使其目力、耐力、速度遠超其他鷹類,再配合一種秘法可與訓鷹人共享視野,戰時可隨時洞悉戰場局勢。
可惜淘汰率過高,加之藥水昂貴,導致每一隻哨鷹都極為珍貴。
這一路居然讓兩隻哨鷹跟著他們六個人,很明顯,蠻人現在有些急了。
“讓它們跟著吧,先休息會。”
沈亦安走到一塊巨石旁,一掀衣袍坐了下去,開始看起草原美景。
隱災四人見狀也找地方或坐或站休息了起來。
五人這一套操作把玄武整不會了。
諸位,咱們是離塞北城很近了,但還在蠻人境內,身後不知多少蠻人高手正在全速追來。
思緒一斷,玄武覺得自己突然想那麼多乾什麼。
在神都時,如果不是自己想那麼多,也不會跑的比五人慢,也不會一人承受四個守護騎士的輪番轟炸。
他現在已經明白了一點,跟沈亦安在一起時,隻需緊跟這位殿下的腳步,無需多想。
玄武厚著臉走上前,坐在了巨石另一角。
“殿下,咱們距離塞北城大概還有二十餘裡路。”
“嗯。”
沈亦安頷首應了一聲,望著遠處的地平線不知在想什麼。
六人就這麼在兩隻哨鷹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休息了一柱香時間。
“差不多了,神君,把那兩隻煩人的哨鷹射下來。”沈亦安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
玄武一愣,剛才為什麼不射?
“是,殿下。”
輕拍背負的黑木長匣,陣陣齒輪扭轉聲響起,神君伸手取出一把折疊弓。
伴隨真氣灌輸一根金色弓弦首尾相連,折疊弓完全形態展露在幾人麵前,玄武懵道:“後羿弓?!”
“不對,這是仿造的?!”
神君未理會玄武的大驚小怪,抬頭拉滿弓弦以氣凝箭。
“嗖!嗖!嗖!”
道道金束貫空,兩隻哨鷹想躲卻無處可躲,隻得飲恨。
玄武嘴角微抽,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爛的箭術,奈何人家量大管飽。
“玄武,你吃過哨鷹嗎?”
“額...回殿下,吃過一次,不好吃,肉很柴還有藥味。”
玄武想了想,很認真的回道。
駐守北疆那麼多年,他是真吃過一次哨鷹,味道像很柴的雞胸肉在不知名湯藥中煮過一樣。
“那繼續走吧。”
沈亦安聞言作罷,他還想著如果味道好的話,可以帶回去和傻丫頭嘗嘗鮮。
六人繼續上路,不過三四裡路走上一個山坡,視野豁然開朗,卻見千米外旌旗蔽空,遠遠看去攢動的人頭比螞蟻搬家還要密集。
一麵巨大的蠻國旗幟飄揚在中間,對方的身份不言而喻。
三萬多聯軍組成銅牆鐵壁成為了六人回大乾的最後一道屏障。
若六人執意衝殺過去,區區三萬多人沒有高手坐鎮根本攔不住他們。
可若有人不想衝殺過去,想將這三萬多聯軍埋葬於此...
沈亦安手中龍淵興奮的不斷顫鳴。
想要葉焚回天武城後塞北城無憂,讓蠻人內亂還不夠穩妥。
塞北城外常年駐紮的兩萬蠻兵必須清理掉。
他其實在賭,在賭哨鷹發現他們後駐紮的蠻兵會不會做出反應。
不做反應也沒關係,那就多走些路,殺到他們軍營中。
隻是沒想到兩萬蠻兵,現在變成了三萬多,增加了貴族們的私兵嗎?
沈亦安眼眸眯起,注意到飄揚的蠻國旗幟中還摻雜了其他顏色和標識的旗幟。
“玄武,你能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