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望去,倒是個一身渚色寬袍的僧侶。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朱衣男人,男人劍眉星目,五官端和,美中不足,乃是臉上橫著的一道疤。
男人一把拽住僧人的大袖。
“喂,少管閒事。”
僧人笑著搖了搖頭,卻是不應。
他雖是低聲悄言,但在場的幾位皆是耳力不錯,也難避著誰說話。
若說唯一沒能聽清的,恐怕還要數趙青木。
夜來尋著間隙,輕輕推了推她。
“進去。”
她功夫不高,留在這裡,恐被誤傷。
“哦……”趙青木也能拎得清輕重,依她所言,乖乖躲進了驛館。
進來之後,她才發覺,這驛館裡的人並非是逃走,而是早在一開始,就被震昏了過去。
她連忙為這幾人看了看傷勢,一麵忙活,一麵豎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
顧見春將劍收起來,退至簷下。
不想這小小祁川鎮,卻是臥虎藏龍。
須臾之間,已見到兩位高手。
這轎中之人,來自西域。
那這無名僧人,又是從何而來呢?
那轎子中的人止住笑聲,示意幾人將其放下。
“汝是何人?”
她竟看不出麵前這人的功夫深淺。
轎子穩穩落下。
金鈴搖晃,叮叮咚咚,她挑開簾幕,玉足輕巧地落在地上。
這女孩竟不著鞋履,赤足落地。
“小僧是誰並不重要。”那僧人兀自搖頭,“隻是小僧平素看不慣恃強淩弱之徒,你這功夫雖然高深,卻是害人不淺。”
“喂!小爺說話你是半點也不聽啊?!”一旁的朱衣男子將他拽了回來,“彆多事!寫了信,我們就走!”
“哦?”那女童卻不願放他二人離去,一呼一吸之間,她那嬌小玲瓏的身子已經飛至僧人麵前。
雖然還不及僧人腰腹高,她卻盛氣淩人地看著對方。
“害人不淺?何以見得?”
她那雙碧色眸子中興致盎然。果然,有人的地方才有意思。
“嗬嗬……”那僧人豎起手掌,另一手中握著一串佛珠。
“這位施主,前塵已了,何苦執著?”
眾人皆是捏了一把冷汗,這喜怒無常的“女孩”,看上去並非是個好相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