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湄,一直想問你。”顧見春蹙了蹙眉,找到了這句話的關鍵所在,“你為何不用棲梧山的功夫?”
“我不樂意。”
她垂眸,晃了晃酒壇——竟已經見底。
酒是好酒,夜非良夜。
否則,憑她的酒量,怎麼會覺得有些昏?
顧見春一噎。
“我覺得……這樣很好。”
她伸出手指,指尖寒霧翻湧,虛幻縹緲。
為什麼?
如果有得選,誰會願意從頭開始呢?
她驀然揮出一掌,直指對方咽喉。
指尖冰花鋒銳,足以削筋斷骨。
顧見春卻躲也不躲,隻等那玉掌握住自己的脖頸。
如他所料,冰涼刺骨,簡直不似常人的溫度。
“躲啊。”夜來皺眉,將手指收緊。
誰知這人竟伸出手,反手覆上她的手背。
她顫了顫。
“小湄。”他抬眼,徑直看向她。
“若是你恨我,無需親自動手。”
那大掌將自己的手輕輕拂開,一把拔出長劍,抵在了喉嚨上。
“不行!”她氣急,猛的撲了過去,本以為要握住他的劍柄,誰知兩人皆喝得醉了,顧見春沒能料到這一出,一時不察,竟被她撲得向後一倒。
“轟——”地一聲,劈裡啪啦地落下幾片房瓦。
兩個酒壇也應聲而落,碎成四分五裂。
“誰啊?!”不多時,那客棧的小廝被驚動,連忙跑了出來,仰頭問道。
若是有賊,那可難辦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顧見春有些呆愣。
光潔的額頭,垂落的青絲,如墨的柳目,還有那剔透的雙唇……
兩人中間橫著一把劍,卻不知為何,誰都沒出聲。
香如蘭芝,芬芳淡雅。
息如暖玉,纏綿繾綣。
紫衣少女一動不動,眼中有些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