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湖,扶桑刺客,已儘斃。查。”
“葉染衣,怪疾,疑蠱。查。”
“柳書生,慧海之案元凶。錄。”
“祁川,無心教現,疑法王。傳。”
“已與愛刃會,待命。”
“綠酎行蹤。查。”
長長短短的字條被平鋪在桌上,每一張都是娟秀小篆,若是忽略其中那堅冷如冰的語氣,倒是賞心悅目。
“唉”
屋中之人托著雪腮,發出第一百零七次歎息。她那圓溜溜的眼珠子左右一看,發現藍衣青年坐在案前,兀自奮筆疾書,而抱著劍的青年一身雪白,坐在石階上,兀自出神。
“唉——”她噎了噎,終於,發出第一百零八次歎息。
“彆歎氣了。”那石階上坐著的青年終於無奈回頭,製止了她這一行徑,“我們都急,現在急也沒用。好夢雨,你就老老實實地待著,說不定明天姑娘的鴿子就飛來送信了呢?”
——昨天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今天鴿子還是沒來。
夢雨撇了撇嘴,隻是斜睨了他一眼,卻連與他爭辯的心情都消了。
“你看我也沒用我又不是鴿子,不能一日千裡,更不能飛到姑娘身邊替你看看她”靈風無辜攤手,顯然這般對話已經在兩人之間重複了許多遍。
“你”夢雨伸手指了指他,卻不知該說什麼,千言萬語,最終隻得化作一聲歎息。
“唉”
靈風撓了撓頭,衝她咧嘴一笑,暗自向著淩霄的方向努了努嘴。夢雨眨了眨眼,似是在征詢。靈風重重點頭,夢雨似是受到鼓勵,一蹦一跳地晃到那案前的青年麵前。
“唔淩霄,寫了這麼久,你累不累呀?”夢雨彎著唇,左右打量著對方,“渴不渴?餓不餓?”
“有事便說。”淩霄手中不停,那墨跡順著草紙紛紛劃過,一張張文牒被整理,批閱,最後流向各自要去的情報網絡之中。
“那個”夢雨戳著手指,狀似無意地問道,“前段時間你不是說要去找小綠兒,找到了麼?”
“啪嗒——”一滴濃墨在紙上暈開,險些毀了這辛苦寫就的一張文牒。
淩霄不著痕跡地將其撤去,在硯台蘸了蘸毫筆,沉聲問道“你很閒?”
“沒有沒有沒有”夢雨連忙擺手,如今這閒散日子過得舒服,若當真被他安排了什麼四處送信的活計,那可要跑斷腿。
“那件事我自有安排。”淩霄想了想,轉身從案上的字條堆中取出兩張,方欲開口,夢雨嚇得一跳三尺。
“我不送信,我不送信”
淩霄揉了揉額角,有些無奈。屋外的靈風見狀,也跟著走了進來。
“要我們做什麼?”
淩霄將字條遞給兩人道“眼下正巧有幾樁疑事,需要你們二人查一查,查明之後先交予我。”
靈風接過,垂首看了看“這不是姑娘寫的麼?”
淩霄點頭“是她寫的。”
“那”那還有什麼查的?難不成是字條的內容?這信中所說的事情,不是早就該查過一道了?
靈風與夢雨對視一眼,眼中俱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