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鬆香,丁香,柏子香還有那是什麼味道?”
趙青木疑惑地抬起頭來,著實有些想不通為何會有人會佩戴這等奇異的香料。
“什麼味道?”
男子靜靜地等著她的答案。
趙青木皺了皺鼻子,麵色有些怪異。
“為何你身上會有依蘭花的味道?”
“依蘭花?”
“是啊不會錯的,這依蘭花”趙青木還未說完,忽然一道冷喝將她話音打斷。
“——離她遠點。”
氣氛忽而凝滯,一把通體赤紅的劍連帶著劍鞘,橫亙在趙青木與男子之間。
這劍意如此冷峭,周遭清風都無端染上血氣。
“啼血劍。”男子垂眸看著那妄自迸發殺意的寶劍。
這劍染血太多,好似已然與握劍之人通了心意。甚至還未曾出鞘,卻已經足以令每一個看見它的人心生畏懼。
是劍譜排名第七的劍。
卻是把好劍。
隻是顯然,這畏懼之人並不包括他。
男子伸手將這寶劍撥遠了些,抬頭望了望中天之月。
“是個好夜,可惜了。”
可惜什麼?
莫三思麵色一冷,自然可惜自己這攪了“好事”之人。
“彆讓老子說第二遍。”
“——謝家的小子。”
在朝堂,他自然是善弄權術,尊貴無比的三皇子。即便如今遭了貶謫,也在白州做個隻手遮天,執掌重權的白王殿下。
隻是到了他啼血客麵前,拚的卻隻是這一人一劍。此故莫三思還未將這謝景之放在眼裡。
“誒有話好好說”趙青木眼見著兩人劍拔弩張,連忙捂著額頭站起身,“彆動手,彆動手”
“這句話,趙姑娘當是對這位不速之客說。”
“少廢話!”
莫三思將劍一轉,啼血劍鞘輕易便脫離了男子桎梏。
顯然,對方本也沒打算與自己動手。
“小丫頭!再不走,你就給人賣咯!”莫三思嗤笑一聲,如同拎小雞一般,一把撈起趙青木的衣領,將她輕輕一帶。
趙青木猝不及防,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然雙足離地,飛離數丈。
“等等啊——”
少女的驚呼聲劃破這沉寂許久的夜空。
“小子!多行不義必自斃,我莫三思言儘於此!”莫三思拎著少女,淩空衝著腳底下的人嗬斥道。
“多謝提點。”男子衝著他舉起酒盞,遙遙致意。卻忽而將手一鬆,那杯盞“砰”地一聲落地,碎開了花。
莫三思眼神一暗。
這是示威。
他早該知道,謝家之人,怎麼會輕易受旁人威懾?
他冷嗤一聲,帶著少女,三兩步便躍入重重屋脊之後,不見人影。
錦衣男子若無其事地下樓,視線掠過空曠的櫃台,卻不見那掌櫃與小二。
酒樓寂然,誰也不會知曉他來過此處。
他主仆二人,已在無人知曉的角落永遠地消失了。
——雖說殘忍了些,但這無疑是最穩妥的做法。
他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抬步離去。
幽幽長夜,月涼如水。街上空空蕩蕩,隻餘他一人。他如同一個主人家,正審閱著自家的後花園一般,閒庭信步,優哉遊哉。
若是除卻那有些突兀,時隱時現的“噠噠”之聲。
行不多時,男子忽然止步開口。
“出來。”
等了半晌,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