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荒一行人成功抓捕審判院與原始學院的叛逆後,便開始打道回府。此處距離天幕也還有頗長的距離,就算他們全力飛回去,也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回去的路上,他們乘坐著幾艘飛船。
華天荒親自掌管黑獄,他與葉東皇共同乘坐一艘飛船。這艘飛船由滅人龍驅動宙力駕駛。
本來這種開船的事情也不該由滅人龍來弄,黑衣八煞就可以代勞。但華天荒他們還是想儘快回去,而滅人龍的速度比黑衣八煞快,所以就由滅人龍來開船了。
至於其他飛船,那自然是大神官們,長老們輪流來開了。
飛船中,葉東皇與華天荒談話。
葉東皇說道“華老,我明白您是菩薩心腸。隻是,這些人這般帶在身上,乃是夜長夢多。按我的建議來說,起碼是要殺一批,傷一批的,如此也好掌控。”華天荒道“不是差不多都傷了嗎?何必還一定要殺一批?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在擔心什麼?”
葉東皇道“您知道的,宗寒始終還沒有出現。”
華天荒道“沒有了混元世界,宗寒已經不足為懼。當初我與他交手,他的實力我是清楚的,的確很不錯。但是與我們手下的任何一位神官相比,那都是有差距的。即便這兩年,他突飛猛進,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嗎?可以說,從我們接管了審判院和原始學院後,宗寒就已經是大勢已去了。更何況,現在雷鬼他們都已經在我們手上了。便是他宗寒擁有了天尊的本領,我們也不需要有任何的懼怕!”
葉東皇一笑,道“這倒是。”頓了頓,又苦笑,道“這個宗寒給我的恐懼,說實話,一直都還是在的。總覺得他似乎能人所不能一樣。但是仔細想想,也確實沒什麼可懼怕的了。”
華天荒道“恐懼這個情緒確實是很能擾亂人心,我們修道的過程中,其實一直都是一個克服恐懼的過程。”
葉東皇道“您說的是,我的修行還是有很多欠缺的地方。這一點,我還需要向您好好學習!”
華天荒道“恐懼是來源於內心的狹隘,你看天尊對審判院和原始學院的處理方式。你看天尊是怎麼對淵龍,玄方與烈寒的。你再看看,天尊是怎麼對光明議會和黑暗教廷的。如果天尊追究淵龍他們,淵龍他們如今不是都已經死了嗎?所內會不會人人自危?如果天尊追究議會和教廷,那永恒之城還有安寧嗎?當時原風向天尊建議將審判院的那些高手都殺了。天尊卻是下達命令,關和殺最多隻能十人。所以啊,東皇,這修行和做人的格局都是息息相關的。你因為恐懼和害怕,所以才想殺人。這是很不對的。”
葉東皇凜然一驚,接而心悅誠服的道“前輩的教誨,東皇永遠銘記在心。”
華天荒道“當有一天,你能坦然麵對生死以及各種恐懼時,那時候,你將會明白大道真諦。”
葉東皇道“我會朝這一天去努力!”
黑獄之中,愁雲慘霧。
若說之前,他們在那天外閣裡躲藏的時候,心裡還是懷了希望的。他們等待著羅軍歸來,然後帶領他們再創輝煌。他們覺得自己的人生不會永遠苟且在那天外閣裡。
可如今呢?
他們所想的是,若能一輩子都苟且在天外閣裡,那該有多好啊!
人的心態總是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改變。
給其足夠好,人們會覺得還不夠好。
若是給其足夠壞,再給一點好,人們便會感恩戴德!
雷鬼傷重,身上的丹藥也都被收走了。他一邊盤膝療傷,一邊安慰眾人,道“你們其他人也不必太擔心,這次最多也就是我,大長老還有北落先生下場會慘一些。至於你們其他人,以天尊的心性,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最多是關押起來……隻要人活著,就會有希望。”
“還能有什麼希望?”一名叫做涯夫的老魔道“永遠沒有希望了哦,看來咱們這些人,最後還是要回到東荒秘獄裡去。北落老哥,你說咱們晃悠這麼一圈,倒是精彩了不少。結果還是一樣,所以咱們也沒多大損失不是。”
另一名叫做瓊輝人的老魔道“彆想的那麼美,搞不好東荒秘獄的待遇都享受不到了。”
滄海嵐的心腹龍覺道“現在算是徹底沒希望了,有些話,大家心裡和我想的一樣,卻不好意思說。但我還是得說,這宗寒啊,咱們就是信錯了他。他的確是很優秀,可他不成熟啊!帶著大家轟轟烈烈乾了一番大事業,眼看都要成功了。敵人使個激將計,他居然就受不了了,居然就走了。這也太不靠譜了啊!整個永恒族,因為他而格局大改變,如今呢?咱們這些人全部淪為階下囚。裁決所將來會更加強大,霸道。他所帶來的改變,除了給咱們帶來這樣的厄運以外,竟然是沒一點其他的用處了。”
龍覺的話非常紮心,但卻又是現實的。
以前大家都是很擁護羅軍的。
但如今,到了這步田地,他們心中無法不去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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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徹底沒戲了。”滄海嵐也忍不住喪氣,道“現在就算宗寒有三頭六臂,擁有天尊的本事過來。就算混元世界能恢複,那也是沒戲了。認命吧!”
雷鬼說不出話來。
師北落也是沒力氣說話了。
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呢?
這已經是至暗時刻了。
沒有未來,沒有希望……朝前看,能看到的隻有無儘的黑暗與絕望。
他們連幻想都無法幻想出奇跡來。
普通人絕望的時候,還能幻想中大獎。
他們連幻想都無法去幻想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來。